大……
誰知道並不像甄氏想的那樣,族裡長輩不肯站在她這邊,反而將她罵了一頓。沈管事死的那麼蹊蹺竟然都沒有人去追查。信親王妃大可以輕描淡寫,將話題引到沈管事身上,為什麼會臨時反悔。
甄氏覺得心裡越來越涼。
“奴婢聽說一件事,”旁邊的桂圓忍不住低聲道,“內院的婆子聚在一起議論,奴婢路過的時候聽到一耳朵。”
甄氏皺起眉頭來,“什麼話?”
桂圓有些遲疑,“大老爺去敬郡王府做客,回來時說敬郡王妃孃家的幾位未出閣的小姐很漂亮。”
甄氏睜大了眼睛看桂圓。
桂圓忙低下頭,“奴婢不敢亂說,太太可以將那些婆子叫來問問。”
甄氏一動不動地看著桂圓,好半天突然揚手一巴掌打了過去,將桂圓打的一趔趄。
桂圓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甄氏已經厲聲道:“什麼時候聽說的,怎麼現在才告訴我,遮遮掩掩要到幾時?等到老爺將旁人娶上門不成?”
桂圓又驚又臊忙道:“奴婢也是才聽說,太太心情不好,奴婢哪敢隨便嚼舌。”
甄氏手顫抖起來,她在敬郡王妃那裡不是沒聽說過,敬郡王妃孃家幾個遠親家的小姐,長得個個花容月貌。如今進了京就是要圖門好親事,當時她心裡還想,如今達官顯貴家裡哪個不是要門當戶對,想要高嫁哪這般容易。要麼是家裡徒有其表,要麼嫁的人有些毛病,再不然做了繼室、續絃……
想到繼室、續絃,甄氏伸手將桌子上的梅花蓋碗掃在地上,她還沒被周元景休了,就已經有人惦記著。好個敬郡王妃,說什麼處處為她著想……甄氏打發桂圓將素日裡跟著周元景的小廝捉來問清楚。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事,這幾日周元景出去喝酒又是在哪家。
她這個舊人還沒出門,周元景心裡就已經有了新人。甄氏越想越憤怒,更夾了害怕和擔憂,眼前都是敬郡王妃陽奉陰違的笑臉,一股怒火頓時燒起來,愈發覺得自己想的有理,敬郡王妃沒安好心。
桂圓才出了屋。就有門上的婆子來道:“甄家來人了。”
這麼晚過來,定是有急事了,甄氏眼睛一跳。讓丫鬟拿了青緞斗篷穿上迎出去。
來的是甄大太太,甄氏和嫂子去了內室裡,丫鬟奉上手爐了熱茶,甄大太太目光閃爍,甄氏會意將屋子裡的下人都打發了出去。
“出大事了,”甄大太太道,“要不是天晚了,老爺也要過來。”
甄氏心裡更是慌張,“嫂嫂快說,到底怎麼了?”
甄大太太皺起眉頭。“我們家讓人算計了,說不得要吃官司,你這邊也是顧不得,不知道周家會不會趁機為難你……你哥哥讓我來知會你一聲,好教你心中有準備。”
甄氏胸口如被壓了石頭,喘不過氣來。
甄大太太道:“那個殺了葛慶生的兇徒被順天府壓下了。眼見就要過堂,誰知道那兇徒的家人今晚打點獄卒去探監被順天府捉了正著,順天府抓了人雖然還沒有正經訊息傳出來,卻已經放出些蛛絲馬跡,各種傳言都有,可是說我們家的最多,那兇徒耐不住重刑已經招認是被人指使,康郡王這幾日穿梭順天府就是要將這件事坐實了。”
“廣平侯府的老太太將自己的板子都拿出來給葛慶生用,又在廣平侯府設了靈堂,可見廣平侯府對這件事的看重,康郡王妃連著三天都歇在孃家,康郡王一心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能讓官府懲辦一個兇徒就算了,眼見就要定案,現在若是能抓住個線索必然不肯鬆手。”
甄大太太漸漸聽出嫂子話裡的意思,“這和我們家沒有關係,不是我們家買兇殺人,難不成要賴在我們頭上。”
甄家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她們本來是高臺看戲,現如今卻突然就成了主角。
甄大太太輕輕頜首,“不是我們家買兇殺人,可是我們家和葛家有仇,現在又有這樣的傳言,你和康郡王妃鬧出這種事來,我們又四處活動說是康郡王妃冤枉你……”
這樣一來,說甄家要殺葛慶生誰都會相信。
甄氏緊抿的嘴唇比剛才更蒼白了幾分,“嫂子說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們?”
只要遮掩不過去就將罪過推給別人,這是最好的脫身法子。
甄大太太緊握著帕子,“就是怕這樣,我過來跟你說,也是讓你別再和康郡王妃衝突。”
甄氏精氣彷彿一下子被抽走了般,“嫂子現在說已經晚了,”甄氏將去信親王府的事仔細說了,“現在看來信親王府說不得聽到了訊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