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不可置否,閉上眼睛休息。
申媽媽這才輕手輕腳地端燈出去。
……
五王府做道場祈福。京畿的女眷紛紛送了手抄的佛經過去。
五王府一下子熱鬧起來。
太后娘娘當天又賞賜了不少物件給五王妃,在深宮中拉著淑妃娘娘的手感嘆皇上有此佳兒佳婦實在是福氣。
皇上的病似是有了些氣色,有一日還被五王爺攙扶著下地走了幾步,太后娘娘大為欣慰,吩咐淑妃娘娘替換皇后娘娘照顧皇上,淑妃娘娘進了養心殿,看到皇后娘娘正捧著奏摺看,嚇得連殿門也沒進。
訊息一**地送出來,傾向皇后的朝臣也不敢再出來說話。皇后娘娘本就有插手前朝政事之疑,現下這樣一鬧,更讓宮內宮外議論紛紛,就算是一國之母也不能如此。太后娘娘將皇后娘娘叫過去詢問,皇后娘娘也沒有辯解,立即就被太后娘娘訓斥,被罰在景仁宮思過。
景仁宮大門一關,淑妃娘娘進入養心殿照顧皇上,這如同告訴大家,皇后徹底失勢,大家應投靠淑妃娘娘和五王爺。
周老夫人聽到訊息慢慢轉動手裡的佛珠,沒想到幾日功夫就有了這樣的變化,這樣一來信親王妃再去求求太后娘娘,元景很可能會被放回來。
申媽媽道:“我看郡王妃也沒有了法子,這些日子一直閉門不出,除了抄抄佛經就在屋裡歇著,連孃家也不回了。”
周老夫人眼皮不抬,“她哪敢再回去。從來都是御史彈劾別人,廣平侯去了科道,就變了章程,如今御史倒被彈劾結黨,琳怡這時候再回去,就不怕郡王府被牽連?”
申媽媽點了點頭,“原是奴婢沒有想透,這麼說郡王爺不會再管廣平侯府了?”
周老夫人眼睛閃爍,“元澈原來是和國姓爺有些交情,現在想要上岸還要靠國姓爺,哪裡還能管陳家。”
政事上申媽媽不懂,不過她對內宅裡的事她可是清楚,“郡王爺這些日子都早出晚歸,很少在家裡用飯。”郡王爺和郡王妃可沒有從前那麼好了。
除了依靠郡王爺,郡王妃還能怎麼辦?和郡王妃要好的無非是鄭七小姐、獻郡王妃還有幾個地位不高的宗室婦,這些人哪裡能幫上忙。
周老夫人在屋裡歇著,那邊獻郡王妃來府裡看琳怡,兩個人到內室裡坐下,獻郡王妃拉起琳怡的手,“這些日子你是不是病了,瘦得臉也尖起來。”
琳怡搖搖頭,“還是和往常一樣。”吃的也不少,睡的也還算好,沒有了前世迷迷糊糊的夢影響,整個人好像也逐漸精神起來。
獻郡王妃嘆口氣,“你孃家那邊怎麼樣?郡王爺有沒有回來說什麼?”
自從上次她在夢中驚醒打了周十九,他們兩個之間就有了說不出的隔閡,從前她會將周十九送出第二進院子,周十九穿過長廊時會轉過頭來瞧她,而今她也會送到門口,卻不會停留很久,周十九也不會回頭。
兩個人還是一起坐臥,卻不會再抬起頭彼此靜靜凝望,只要看向對方的眼睛,彷彿就能覺察彼此的心事。
誰也不說,但是誰都明白。周十九不再在她眼前晃,她也有意避開,兩個人甚至一天才見一面,話也說不上幾句。
這些事不用說也明白。
琳怡回過神來和獻郡王妃說話,“只是可惜了那幾本佛經,恐怕五王妃拿去就不會送回來了。”
屋子裡沒有旁人,獻郡王妃也沒了顧及,“我們家郡王爺本就不信這些,佛經也就是我收著……”說著頓了頓,“我們之前也早就料到會如此,這樣用處也不算白白損失了。”
琳怡和獻郡王妃相視一笑。
“你在家中大約有些事沒有聽說,”獻郡王妃道,“宗室營那邊已經張羅著要修祈福金塔供奉藥王。”
琳怡並不吃驚,這是早就料到的事。
獻郡王妃道,“比我們想的還要快。信親王已經請來了普遠大師,普遠大師的師父是和真庵齊名的,現在真庵徒弟找不到了,好歹是找到了普遠大師,太后娘娘聽了定會高興。”
信親王妃就是打的這個主意。琳怡道:“有沒有說怎麼籌建金塔的銀錢?”
獻郡王妃道:“大家聽說這件事,都在互相商量怎麼給銀錢呢,年底家家都花銷大,建金塔又不是小數目。”
琳怡給獻郡王妃泡了老君眉來喝。
每年走的年禮都不能減少,第二年的開銷也要預留出來,剩下的銀錢就不好分配,年底要施粥救濟百姓,整個宗室營還要跟著皇上祭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