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局也來了個副局,胡餘峰顯然和這些人相當熟,一進來便是相互打趣,滿面笑意。
凌霄和肖鍾梁便被當做了背景,幾個人顯然明白鬍餘峰帶學生過來的意思,教育局的廖局長象徵性地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雖然也是說了兩句,但在場的都能看出來,他根本就沒把人放在眼裡。胡餘峰隱隱笑笑,凌霄衝他點點頭,自是知道他已經盡力,這時候明擺著就不是兩人該出頭的機會,倒也不在意。
有服務生敲了門進來,托盤上一瓶洋酒,凌霄眼角瞟到也僅僅看了一眼,卻根本就不認識那標牌,服務生笑著把這個扁肚微微泛著橙黃的瓶子放到桌上,托盤重新扣在腰間,“淩小姐,廖局,劉局,馬局,胡校長,這是我們少爺請大家喝的……”說著並不給他們詢問的機會,輕輕看了凌霄一眼,微笑著就慢慢退了出去。
這稱呼的順序讓幾個人忽然就愣了,視線刷刷跟著落到了凌霄身上。凌霄心裡咯噔一下子,竟是不由得便想到了楚槃。
廖局眉梢輕輕挑了下,繼而拿起那瓶酒大笑起來,“楚家少爺還真是客氣……”
幾人心照不宣,也集體收回視線不再看她,楚槃來這一手顯然已經是在宣告他和凌霄有些關係,但也僅僅點到為止,因沒有明擺著說確實是因為她才送來的,幾人便再也不點破,以後有的是接觸的機會,但這次飯局畢竟是四中做東,不能因為這事而亂了主次的規矩。
凌霄便仍然和肖鍾梁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直到飯桌上開始勸酒胡餘峰才以還有晚自習要上為由把兩人“趕”了回去,包間裡一片笑語,兩人做背景的任務完畢,站在門口無聲的相互笑了下,這才搖頭往下走。
“我先回去了。”兩人剛到大廳凌霄便不由自主的看向楚槃所在的方向,肖鍾梁立即瞭然,便加快步子離開。這次兩人過來也無非是為了混個臉熟,又怎麼可能真的攀上什麼關係,多認識一個人永遠都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哪怕以後永遠都用不到,卻也算是一處積累。
凌霄等他離開這才移到楚槃的吧檯前,在黃楊木的高腳凳上坐下後雙手支著頭看他,眼睛一轉不轉。這樣的一所餐廳是根本就不需要調酒師的,即便是看到了也根本沒人過來,楚槃信手即興調著不同口味的液體,偶爾有服務生經過,便遞過去,後者恭恭敬敬的說聲謝謝,一飲而盡。
“怎麼樣?”
服務生便立馬露出八顆牙齒,看起來一臉幸福,“少爺您調的酒越來越好喝了……”
楚槃厭惡的皺眉揮手,“瞧你那噁心巴拉的表情……牛嚼牡丹,你喝出什麼了你?”說著一邊拿起手邊的方帕挨個手指頭細細擦了一遍,動作緩慢而優雅,約莫過了兩分鐘這才停下手裡的動作,帕子丟到臺上插兜從吧檯後轉了出來,“收了吧,我要回去了……”
服務生便恭恭敬敬的半鞠躬目送他出來,楚槃站在吧檯口衝凌霄放了會兒電,見她始終不為所動才扶額從凳子上拉她下來,語氣裡稍有不滿,“越來越沒意思了……”
凌霄大大翻了個白眼,跟他說話也是沒大沒小,“叔叔你還真無聊。”
“嘿小傢伙,”楚槃撲哧笑出聲來,手便跟著使勁兒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輕推了一下子,這才帶著她往外走,“人不大心態倒是比誰都老……”
七闕門口保安把楚槃的車子開了過來,凌霄跟著坐上去便一直盯著他側臉看,眼珠子一轉不轉,楚槃餘光瞄到她的視線輕笑起來,嘴角挑動的弧度恰有些醇酒微醺的醉人。
“看什麼呢,愛上叔叔我了?”
“我正在體會什麼叫不務正業,好回去教育我們家小孩兒,以後可不能長成這樣……”凌霄面無表情的跟他打哈哈,其實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當初楚槃為什麼會幫自己。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但兩人卻是那以後第一次見面,既然當時段興言把楚槃供了出來便應該不會用這種事來騙自己,雖然現在兩人還在不疼不癢的開著玩笑,但凌霄知道,他一定會說出原因。
因為他們都知道,凌霄的性子太過多疑,你若是明明白白告訴她自己的目的,哪怕是為了從她身上獲得某項利益,也比瞞著她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插上一腳的好……她從不相信不計回報的饋贈。
楚槃見她這表情就又笑起來,右手指尖輕輕敲打在方向盤上,嘴裡哼著一首不知名的調子自娛自樂。他這會兒仍然穿著調酒師的衣服,闆闆正正的黑白兩件套在領口咧開老大,鎖骨若隱若現,再配上他始終不變的懶散神情,堪堪已是八分風流。
“說吧,想知道什麼……”楚槃在調子的間歇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