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體轉交給學院會引起家族中很多人的不滿,但他這次卻站在陸晨這邊,別的不說,如果沒有陸晨,他已經死在地下的尼伯龍根中了,富士山現在或許也已經噴發。
政客的那一套他很是厭煩,過河拆橋的事他也想唾棄。
“不……”
陸晨搖了搖頭,他想說伊登的遺體並不是戰利品,但想了想,又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畢竟他也不是迂腐之人,事後龍軀送回學院,他也會讓秘黨挖掘龍軀的寶藏,主要受益人最終也會是他自己。
只是他還是感慨,有些時候,果然人類才是最貪婪的生物啊,連對方死後的價值都要榨乾。
“今天就這樣吧,我有些累了。”
陸晨最終嘆了口氣,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
他將黑玄插在地面,臉色有些蒼白,體力見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失血過多。
戰鬥時燃燒秘血,加上黑玄的吸收,他現在極其虛弱。
源稚生看著臉色蒼白的少年,夕陽漸斜,又像是帶上了不健康的紅,只有此時,他才感覺少年像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怪物。
少年的眼看向那逐漸下落的大日,夕陽落在富士山頂,像是一顆瑰麗的巨大寶石,寶石散發的光籠罩著穿著巫女服的少女,兩人對視良久,最終還是少女先動了。
繪梨衣跨過欄杆,自上而下奔跑下來,像是踩著日光跳躍的精靈,影子在她的前方拉得很長,但這精靈像是能追逐而上。
數百米的距離,短暫的時光,彷彿在這一刻,如少女的影子一般被拉長了,在陸晨眼中,那因跑動起伏的巫女服,讓他聯想起家鄉盛開的繁花,在落日的光暈中,像是女神從天而降朝他奔來,一時間他眼神有些迷亂。
他本想上去找繪梨衣的,但他沒那個力氣了。
他遠比源稚生想象的虛弱,此時光是站在那裡都有些困難,可他不能露怯。
源稚生或許可以信任,但蛇岐八家的人未必都能信任,況且經過風間琉璃的提醒,蛇岐八家中或許就有王將的人,如果他表現出極其虛弱的樣子,很可能會遭遇危險。
少女跑到了陸晨面前才停下,小口張開微微喘了口氣,水霧自那櫻花般的唇瓣中升騰,似乎讓人能感受到那熱度,她方才跑的很急。
“godzil好厲害!”
繪梨衣在小本本上寫到,眼中浮現出誇讚的神采,俏臉因為運動和夕陽染上了一絲紅暈,多了一分醉人的甜美。
“繪梨衣也很厲害。”
陸晨笑了笑回道。
一旁的源稚生有些尷尬,還輕咳了一聲,意思是你老哥也在呢。
繪梨衣又翻開小本本的下一頁,在上面寫到:“哥哥……也很厲害。”
源稚生神情呆滯,心說繪梨衣你誇我就誇吧,中間那個省略號是什麼意思?
這麼勉強的嗎!?
不過仔細想想,他今天也確實沒什麼亮眼表現,上來後對這場戰鬥做出的唯一貢獻,就是當了回送快遞的,把黑玄送到了陸君手中。
可是,他還是對那個一串省略號感到很殘念。
“哥哥!?”
而陸晨則是震驚的看向源稚生,他之前猜到了繪梨衣應該是蛇岐八家的人,也和凱撒曾經好像提過的上杉家對上了號,可哥哥是怎麼回事?
你們倆不是姓氏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