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困了,說罷他便走出小帳篷,回自己的帳篷中。
因為考慮到便攜,以及北極常年存在的狂風,他們帶的帳篷都是個體小,抗風壓,保暖性強的,每個帳篷頂多睡兩個人,而芬格爾體格大,睡相也差,陸晨自然就跟楚子航分到一個帳篷。
晚間,兩人隔著便攜篝火各自躺在睡袋中,可一時半會兒誰也睡不著。
陸晨側頭,看見楚子航揹著自己側躺,而帳篷的布上映照著一點金色,就知道對方也還沒睡。
“楚兄,如果我們能找到尼伯龍根,你到時候一定要帶著芬格爾師兄退開,我一個人進去就好。”
楚子航轉身,“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和陸兄一起進去。”
陸晨看著楚子航的眼神,忽然感覺有些熟悉,他在出發前的一天晚上,半夜醒來見芬格爾不在床上,他側身看到芬格爾站在陽臺上抽著煙,玻璃上的倒映中是一雙黃金瞳,那眼神透著堅定。
那時他就明白了,芬格爾師兄的確不是一隻廢狗,他嚷嚷著自己不想參加危險任務,或許平時是真的,但就這次任務而言,這位師兄說謊了,他是想來的。
不為別的,只因為當年芬格爾師兄的團隊埋葬在冰海之下,活下來的只有他和施耐德導師,他想查清真相。
即使芬格爾師兄表面脫線,懶慫,嚷嚷著可千萬別讓他在尼伯龍根中和龍王照面,但其實多半真的找到了尼伯龍根,這位師兄是不會走的。
所以他才想拜託楚子航到時候拉芬格爾師兄一把,別讓對方因為著魔而殞命。
可此時楚兄的眼神和那晚芬格爾師兄的一樣。
“我能問問為什麼嗎?你知道的,這次的尼伯龍根中或許不是次代種了,而是龍王。”
陸晨的意思大概表述出來了,為了照顧楚兄的自尊心沒有說的很明白,但其實是說,這次自己或許沒法分心照顧他。
楚子航沉默了幾秒,“陸兄你應該知道校長讓我們陪你來的原因,我們身上都有印記。”
陸晨也接話,看著楚子航,等待對方敘述。
楚子航看著這個曾經和自己生死與共的少年,這個他為數不多的,真正的朋友。
他不想談起過去的那件事,不單是因為他痛恨自己當時的懦弱,也是因為他知道雨夜中的那個神靈有多麼可怕,他總感覺牽扯到這件事中的人都不會善終,所以那天晚上在食堂他沒有對陸兄說。
但經歷了日本的大戰後,他才算認識到,陸兄到底有多麼強大,甚至比他印象中的父親還要強。
朋友的話……說一下自己的心事,也是可以的吧?
“我曾經……或許見過龍王。”
良久,楚子航緩緩開口道,吐露了他多年未曾提起的往事。
“在哪?真的是龍王嗎?”
陸晨提起了精神,龍王的訊息,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在我家鄉濱海城市的一座高架路上,至於說對方是不是龍王,是哪位龍王我不敢肯定,因為對方是人形的,披著裹屍布,手持看不出材質的長矛,胯下騎著八足駿馬,像極了神話中的斯萊普尼爾,陸兄你也瞭解過北歐神話了,我推測祂可能是……奧丁。”
“奧丁?秘黨記載中出現過的龍王稱號,並沒有他,況且這不是諸神黃昏中諸神的領袖嗎,和黑王並不是一派的。”
陸晨感到有些疑惑,如果是四大君主之一,從情理上來講,貌似不應該會用這個名字。
可楚兄不會說謊,對方真的有一匹八足駿馬斯萊普尼爾,那這就和神話中的奧丁完全吻合了。
“我不清楚,來學院後我也在獅心會查閱了各種資料,確實沒有關於奧丁的記載,祂就像是這個太陽紀第一次現身的,以往的歷史中沒有祂的存在,所以我也沒有向學院報告。”
“不報告是對的,牽扯到龍王級的事情,你很容易置身暴風眼中,況且還是一位秘黨不曾知曉的龍王。”
陸晨說著,又問道:“那當時楚兄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並非是他看不起楚兄,但他覺得即使尼伯龍根中是一位次代種,楚兄應該也絕無活著跑出來的可能性。
被問道這個問題,楚子航的一雙黃金瞳變得更刺目了,連那篝火的光輝都彷彿要被掩蓋,那是復仇的烈焰。
“……是我的爸爸,他為我斷後,我才……逃了出來。”
說到最後幾字時,楚子航可謂是咬牙切齒,但他牙咬的再緊,悔恨的情緒也依舊洩露了出來。
陸晨聽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