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什麼樣的母象龜。”
“所以說人類有時候挺可笑的。”
陸晨有些感慨,一邊有人捕殺動物,一邊有人保護動物,而越是瀕危的物種,人們就越稀罕,越想要它們身上的東西。
源稚生嘆息:“誰說不是呢,當我讀到那則新聞的時候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不是喬治不喜歡動物學家們給它物色的母象龜,而是喬治根本不想跟母象龜們搞在一起,有沒有後代對它來說根本不重要,它只是想離開國家公園爬向自己當年的水坑,去泥裡打滾。”
說著他看向陸晨,“陸兄,假如你是喬治,你會選擇呆在國家公園裡跟母象龜努力繁殖後代,還是咬開國家公園的鐵絲網爬回你當年的水坑呢?”
陸晨沉默良久,說出了讓源稚生有些意外的答案,“我不知道。”
他當年的水坑早已不再了。
源稚生看著少年眼中一閃而逝的落寞,嘆息道:“人們認為喬治應該為了平塔島象龜的延續而努力交配,而我在眾人眼中作為源家最後的皇血繼承者,也應該努力重振蛇岐八家,但我其實原本只想去法國海灘賣防曬油,個人來說,我對蛇岐八家振興與否並不太在意,但我恰巧是個有點責任感的人,重擔壓在身上,便走不開了。”
陸晨看著源稚生,心說你這可不是有點責任感,你為了心中的正義和責任,曾經面對弟弟都下刀了。
但源稚生所說的話他也信了,他能看出對方確實很累很累了,不管是為了逃避還是什麼,他想去法國海灘賣防曬油,都是發自內心的美好願景。
“那現在呢?”
他也注意到了源稚生的說辭,是“原本”
源稚生又點燃一支香菸,長出一口氣道:“現在,我只想把稚女找回來,如果找不回來……”
“你就準備玩一出殺了弟弟,再陪弟弟去死的悲情大戲?”
陸晨看著源稚生,面無表情。
源稚生一時語塞,他確實是有這個想法,即使是有第二人格,但他弟弟罪行無數是抹消不掉的,如果沒法讓稚女的人格重新覺醒,他作為一個斬鬼人,最終還是要揮下屠刀,作為一個哥哥,他又只能陪弟弟走那漆黑的黃泉路。
“你是不是傻?”
陸晨拍了下源稚生的肩膀,“這都什麼年代了,不興這種悲情戲了,要是拍出來,絕對是三流爛作。”
在源稚生呆滯的目光下,陸晨又道:“我會想辦法讓你弟弟復原的,活捉他對我來說不是難題,至於他變正常後,你是想隨心點帶他一起去法國賣防曬油也好,還是帶著他做社會公益贖罪也好,都隨你。”
陸晨轉身拉開陽臺的門,走向已經等急了的繪梨衣,心中還有句話沒對源稚生說。
你要是死了,繪梨衣可是會傷心的。
作為哥哥,只想著為弟弟而死,不為妹妹而活,是不是有些太偏心了呢?
源稚生站在陽臺上看著已經坐在位置上的陸晨,良久,直到手前的菸灰落在地面,才微微回神,搖頭笑了笑。
“源兄快點,差個奶!”
陸晨在座位上催促。
“來了。”
…………
東京郊外的山中,午後明媚的春光灑落在神社的屋頂,屋簷上神像雕塑遙望著天邊的太陽,園中的百年櫻樹下著落寞的櫻雪。
身穿黑衣的男人們腰插白鞘的短刀,從燒焦的鳥居下經過,他們的動作一絲不苟,走過灑滿櫻雪的臺階,在本殿前硃紅色的石壁下停步,深鞠躬三次,而後敞開在兩列站好。
隨後踏入神社的是穿著正式和服的人們,男人們穿著黑紋付羽織,女人們穿著黑留袖,足下是白襪和木屐,目視前方,跟隨著那位銀髮的老人,邁出堅定的步伐。
兩側穿著黑衣的男人們再次深鞠躬,一言不發。
銀髮的老人點燃三支香,插在盡頭的石壁前,看著落櫻與煙霧糾纏,春日的美好變得縹緲起來。
六個人進入本殿後,大隊人馬跟隨湧入了神社,井然有序,列隊前行至神殿前的石壁後再次深鞠躬。
這座古典的神社常年被維護翻修,沒有什麼破落感,唯獨門前那座被燒焦的鳥居、和硃紅色的石壁透著沉重的歷史感,石壁上有著大片乾涸的血跡,滲進了石縫中,訴說著當年這裡曾爆發過的慘烈戰鬥。
本殿地上是傳統的榻榻米,內壁則是畫著浮世繪,描述著一場妖魔神鬼的戰爭,幾百個黑衣男女跪坐在各自的位置,正襟危坐。
“大家長,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