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抬頭看了看天色,“去隔壁市的教會,我離開的時間有點久了,還是要儘快趕回去。”
陸晨有點搞不懂這位教宗了,他在喝酒的時候就想問,離開王都這麼久,真的沒問題?
要知道他可是看出來了,季無咎的傷是真的,如果永夜教會在那邊搞動作,季無咎還真不一定能穩住局面。
可彼得居然拉著他在路邊小店喝了兩個小時的酒,這會兒又急著趕回去。
“人老了,總要偶爾給自己放個假,而人在年輕時,總要學會享受青春。”
彼得笑了笑,看向陸晨,挑了下眉毛,“我聽說你最近和上杉公爵家的繪梨衣小姐走得很近,你應該抓緊機會,可別讓工作佔了你的全部。”
陸晨沒想到這老教宗還挺八卦的,“那是自然,話說特級平時不也挺閒的嗎。”
“這次回去後你就不是特級了,我會做出變動,只有你可能會更閒,也可能會更忙。”
彼得帶著陸晨出城,馬車這種交通工具遠不如他們的雙腿。
“我期待著。”
陸晨點頭。
…………
長夜漫漫,終見光明。
旭日初昇之際,彼得站在他住所的高塔頂部,看向東方的日出。
他有些話沒有對陸晨說盡,雖然他覺得這個孩子的實力有些異常,但他已經殺死了一位永夜教會的大罪司教,足夠證明他身世的清白。
可做人做事總要留一手,正如有些事他連季無咎都沒說。
當然,並非是他不信任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只是他認為秘密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季無咎的宗教裁判所內,卻未必安全。
晨擁教會在昨晚的那場博弈中看似輸了一籌,從他個人層面上來說更是滿盤皆輸,但有些事和所有人都想的不一樣。
他是可以留下克雷芒的,那扇傳送用的詭秘物品,即便他沒有完全降臨,也足以破壞掉,根本不是差那一秒的事。
但他沒有出手,或者說在永夜教會看來,他那時還出不了手,很惋惜的錯過了。
而實際上,讓莫娜帶走克雷芒,就是他的本意。
永夜教會內,將更適合克雷芒的成長。
守護者為何會被稱為守護者,莫娜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彼得梳洗一番,褪去臉上的疲憊,打理好頭髮,換上嶄新的教袍,走出高塔,前往教會總部。
晨擁教會總部,最後方的那片區域,是一片環境優雅的墓園。
受害人的遺體都已經連夜遣送回王都,由各自的家族認領後,今天將入土在這片墓園。
今天的天氣很好,萬里無雲,晨光灑在靜謐的墓園中,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們默然佇立。
在教宗冕下到來時,紛紛向他行禮。
陸晨也受邀前來,站在人群中,看著那些被殯儀館的人連夜拼湊起來,整理好儀容的少年少女。
在教會外的大道上,停滿了華貴的馬車,每輛馬車上都燙印著家族的族徽,今天來的貴族們,最少也是伯爵爵位。
可以感知到,這些人中大半都不是普通人,其中還有一位侯爵,在陸晨的感知中發現,是一位特級實力的超凡者。
果然,願意送子女前往守護傳承之地的家族,都不會是簡單的貴族,正因為父輩們深知這個世界的殘酷,才會想讓子女們掌握超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