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祥感,看起來很嚴厲,被那雙眼睛盯住,這裡的少年少女們都會感到顫慄。
克雷芒乖乖伸出雙手,一燈大師拿出一根白色的戒尺,打在克雷芒原本就腫脹的手上,讓他疼得只吸涼氣,大腦再也不混沌了。
“授課結束後,自己再去跑二十西里,在晚餐前趕回來,否則就不用吃晚飯。”
一燈大師收回戒尺,讓克雷芒站到隊伍中。
操場上,一共有二十多名少年少女,少年要多一些,但女孩子們在這裡也很難辨,因為她們都留著短髮,纏著裹胸,常年的操練下,帶著些幹練的氣息,面板在這苦寒之地也好不到哪去。
在這群人中,克雷芒的出身並非最高的,站在他左邊的那名只比他低一點的女孩兒,據說來自一位公爵的家庭,成績在孩子們中也排在前三。
至於他自己,正如方才那幾名同學所說,屬於這裡的吊車尾。
克雷芒也並非真的很沒天賦,他只是做什麼事都不太上心罷了,因為他打心底裡反感這個地方,他也對成為一名守夜人不感興趣。
因為他是家族中的棄子,從被送到這裡的那一刻,基本就宣告了他的地位,一個影子傀儡罷了。
他比常人知道更多的秘密,所以才內心煎熬。
他的姐姐……是真正的守護者。
在自己七歲那年,晨擁教會的大人物親臨家族內,帶走了自己的姐姐,同年,自己來到了這個破地方。
因為守護者的存在很危險,不論是對那些怪異和詭秘物品來說,還是對用永夜教會來說,都是渴望抹殺守護者存在的,尤其是後者。
小時候克雷芒不懂,但在這裡他也會學政治,他的文化課學的很好,漸漸明白了,原來教會需要一個擋箭牌,作為帷幕下的第一層目標。
他被送往守護傳承之地,並非是教會和家族的人看好自己的天賦,而是出來替姐姐擋死的。
自他十二歲那年明白這件事,就不再努力的表現了,因為無論他多麼努力,在這裡獲得多好的成績,家族都不會有人來看他。
他已經被除名了,或許被預設當成了一名死人。
而他的姐姐呢,如今在教廷中身居高位,據說今年還要被選為晨擁教會的唯一聖女。
身在王都,過著舒適的日子,受萬人追捧,受父母寵愛,可他克雷芒,什麼都沒有。
有的只是,如今身體上的折磨。
“呼——呼——呼——”
克雷芒腦海中思緒紛飛,口中的喘息聲越來越大,下午的格鬥課結束,自己仍舊是表現最差的,而他還要在二十分鐘內跑完二十西里。
在這裡學習的年輕人們,都沒有接觸過怪異本源,只是經過不斷的磨礪,強大自己的身軀,因此這個距離和限時,並非是能輕易做到的事,儘管他們已經比大多數帝國軍人強了。
克雷芒並非是同學們中出眾的選手,這個限時對他來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他還必須跑,否則那總是針對自己的一燈大師,肯定還會更加苛責。
到時候晚飯吃不到,說不定連覺也睡不成了。
沿著郊外的河岸奔跑,克雷芒忽然看到遠方有一輛華貴的馬車正朝這邊奔來。
他本不放在心上,但下一刻看到馬車上簾子燙印的族徽,心中一顫。
只見那大紅色的簾子上,是一隻銀色的獨角獸,那是他們奧拉爾家的族徽。
家裡來人了?
克雷芒不知怎麼的,暫時忘記了一燈大師的可怕,停下了腳步。
而那輛馬車也在穿著聖騎士鎧甲的車伕操縱下停了下來,曠野上,冷風吹著少年的面龐,沉寂良久。
那名騎士自馬車上下來,站的筆直如標槍,似乎是得到了車廂內人的命令。
一隻白皙如玉的素手自簾子內伸出,緩緩掀起,少女優雅的邁腿走出,拒絕了那名騎士的攙扶,一時間,原本昏暗的天空似乎更加暗淡了,因她顯得失色。
那少女海藻般的金色長髮散在肩膀上。一襲純白色的露肩長裙,美麗的鎖骨若隱若現,裙子的衣料白得彷彿透明,微微反光,就象天使的翅膀,卻一點也不暴露。
裙子的下襬是由低到高的弧線,優雅的微蓬起來,露出少女那雙如玉般潔白修長的美腿,裙角綴滿星星點點的鑽石,恍如無數美麗的晨露。
她額頭帶著一個代表日光的額飾,細碎的白金鍊使微卷的長髮看起來純潔秀麗,眉心垂著一顆太陽鑽,美麗異常,光彩奪目,那光芒彷彿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