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轉世,希望他能續接上這一代落幕後的空缺。
而陸晨此時,依舊在洞府內,一動不動。
他以靈力牽引,再次服下反雛之毒,量比上次要少了些。
自閉關起二十年過去,他仍未身死,依舊活著。
他看不透神血的來源,但卻在第二階段中,明晰了臟腑的興衰,此時他的五臟六腑不再生疼,身上整體的痛感減弱許多。
下一階段開啟,他身體依舊變得更加衰老,不僅滿頭白髮,臉上還佈滿了皺紋,可他的精神卻依舊堅挺,沒有絲毫鬆懈,無形的意一直長存。
繪梨衣甦醒,幫他打理身上的灰塵,還幫他小心的換洗衣物,擦洗身軀,他看在眼中,卻不能開口,無法分心。
長達二十年的拉鋸戰,也不過是這條路的前半段,他挺了過來,並要挺到最後。
又是十年過,天下風起雲湧,傳聞中,出現了一種名為黑狐的生物。
諸多勢力都將矛頭指向塗山,認為是塗山在搞鬼,一時間人和妖的關係再次變得緊張。
若不是東方月初在其中周旋,恐怕已經有不少勢力攻向塗山。
不僅是一氣道盟的人心存猜疑,妖盟之中的妖怪,也對塗山頗有微詞,因為黑狐的手段,和塗山像是同出一源。
塗山紅紅多次出面辯解,言明那些事不是塗山做的,而是別的‘狐妖’做的。
鳳犧身體康復,卻是察覺到了隱藏在暗流下的影子,她知曉,黑狐的源頭,一定就是當年被日落從自己身上斬出來的那負面情緒靈魂。
黑狐吞噬情力為生,如若不除,不僅影響她們塗山的續緣業務,時間久了,還可能會在天下釀成大患。
她和三位小姐說明了情況,讓她們告知天下人,想辦法除去黑狐娘娘。
但紅紅多次辯解,無人相信,黑狐操控人心的計量太高,除非抓到真正的實物給大家證明,否則沒有人會相信這種荒謬的事。
好在塗山據傳坐鎮兩位妖皇,無人敢犯,一氣道盟又被東方月初和王權富貴所約束。
再者,這件事連老一輩的強者都出山解釋擔保,王權老家主,王權霸業親自出面,言說塗山不會做這種事,他相信黑狐的存在。
事情的風波這才漸漸平息,只是人心中的疑慮卻未消除。
東方月初在無人隨行的情況下,來到塗山,他今年已經五十一歲了,但容貌依舊年輕,只因修為強大,氣血旺盛,身體不衰。
他沒有見妖仙姐姐,只是來到一處洞府外,帶了一罈酒,沒有進去。
只是盤膝坐地,拍開泥封喝了起來,喝了一半,他又灑在地上,“哥,原來這條路……是這麼的難。”
他自言自語,“家中一切安好,只是爺爺去世時,說沒能在見你一面有些遺憾,孃的身體很好,和爹都七十多了,還打情罵俏……”
一氣道盟盟主,並非天下人所想那般風光,有苦,也只能對少數幾人言說。
此番王權富貴攜王權劍,去邊境一探,確認些事情,走了有些時日,他身邊連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了。
“月初?”
他又取出一罈酒,正準備拍開泥封時,聽到另一個聲音,轉頭看去。
一名容貌英俊卻帶著些呆氣的男人站在他身後,他意外的驚喜,“楊叔叔!”
東方月初起身,如今年齡相差不大的故人親近者,已經很少見了,來者算是一個。
對方是自己兄長前世的弟子,楊蔑,聽說哥哥在去世前的幾年,還教導過他一段時間。
“這些年你都去哪了?”
東方月初疑惑道,三十年前哥哥去世時,楊蔑也出門遊歷,再無他的訊息。
楊蔑即使一把年齡了,看起來還是木木的,“我和鳴鸞在連巫山隱居,每年都會來祭拜大哥的,沒想到今天見到你。”
“一起喝吧。”
月初提起手中的酒罈,笑道。
兩人並排而坐,聊起過去的往事。
最後說起現在,楊蔑道:“我這次出來,除了祭拜師傅,也準備收個徒弟,師傅的刀法傳承不能斷,我怕等以後老糊塗了,就給忘了。”
“楊叔叔看起來一點都不老,哈哈。”
東方月初笑著和對方碰了下酒罈。
楊蔑撓了撓頭,“這些年一直在練刀,也不知為何,練著練著就不那麼老了,可能是法力在滋養身體吧。”
東方月初看著楊蔑笑而不語,他能看出來,對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