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陛下,不是說公爵大人要回王都……”
那名年輕宦官不敢抬頭看庫斯拉王的眼睛,顫抖著道:“是他已經……到了。”
“怎麼可能!?”
庫斯拉王滿臉不可置信,對方返程不通知自己,他不清楚很正常,但只要上路,路過各個城池,總會有城主向自己通報才對。
“他是一個人回來的?”
庫斯拉王不解的問道。
“三萬破曉之劍,已隨公爵大人入城。”
年輕宦官頭緊貼地面,生怕庫斯拉王一怒之下直接斬了他。
“不可能、不可能……”
庫斯拉王搖頭後退,心中的不安愈發濃烈。
也就是說兄長自長城折返,幾日間,從未有過城主和貴族向王都通報。
這些人都反了嗎!?竟然知情不報!?
又想到兄長此時已入城,他大怒道:“為什麼放他入城!?”
“城南守軍將領,見是公爵大人本有些猶豫,但公爵大人手中持有三軍虎符,他是帝國名正言順的徵北大將軍,不能不放啊……”
宦官的聲音猶豫,“而且……破曉之劍的月狼族已經開始吟唱禁咒,如果不放行,他們就要攻城!”
“混賬!那就更不應該放行了!”
庫斯拉王一腳踹開那名宦官,“反了,反了!他這是要造反!”
他額頭上冒汗,“迪盧克!調集禁軍,在雄獅門外的內城牆上佈置,如果他要強入王宮,直接給本王殺了他!”
殿外的迪盧克侯爵入殿後單膝下跪,神情嚴肅,“臣領命。”
庫斯拉王覺得今天這陣勢和以往都不同,恐怕在這件事上他是真的激怒了兄長,若是處理不好,恐怕他的君權都要被動搖。
庫斯拉王來回走動,還覺得不安心,於是又道:“瓦利斯,去天牢裡提人,他不是重情義嗎,當做後手!”
“臣馬上就去。”
瓦利斯連忙起身跑開。
他在原地轉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應該鎮定些,回到王座上,定了定神。
“來人,傳首相,我要與首相商議……”
庫斯拉王想將自己最信任的智囊找來諮詢,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只見臨時調動出來的二十多萬禁衛軍在雄獅門城牆上列隊,禁軍統領迪盧克的聲音很大,連他也能聽到。
“哥斯拉公爵,你擅離職守,私闖王宮,是要做什麼!?”
如今王都內的街道已經被戒嚴,所有民眾都很識趣的返回了自己家,即使沒有疏散通告,他們也知道該怎麼做。
畢竟,那最近在吟書人口中傳的極廣的破曉之劍,由月狼族構建的騎兵,人人都知曉。
而那為首的一襲黑色大氅,更是神情肅殺,根本不像是得勝歸來討要封賞的帝國將軍,更像是……來打仗的啊。
雄獅門下,陸晨抬頭看向那站在城牆上的禁軍統領迪盧克,過了此門,便是殿前廣場,再無險可守。
“開城門,降者,可活。”
此言一出,迪盧克面色大變,他沒想到哥斯拉公爵的話語會如此直白。
這話的意思,已經是擺明了,他今天是來造反的!
城門下的破曉之劍,他還能看到少許熟悉的面孔,那是他原來麾下禁衛軍的人,曾經的三萬禁衛軍只剩兩千不到,但此時各個神情堅毅,目不斜視。
“你這是要造反!”
迪盧克怒道,聲音之大,想要全城的人都聽見。
可城下的男人面色沉靜,只是淡淡抬手,“我數到三,城門不開,你頭顱不保。”
迪盧克這下完全慌了,雖然此時雄獅門上有二十餘萬禁衛軍,但他根本沒信心和這個戰無不勝的帝國公爵一戰,而下方的破曉之劍更像是神話中的軍團。
“一……”
陸晨低聲說著,在迪盧剋意外的目光中抽出弒君,帶頭向前衝鋒。
刀若游龍,藉著安納留斯的衝刺力量,弒君共工一刀,雄獅城門開。
迪盧克完全懵了,不是說好了數到三嗎?
在他愣神之時,冰藍色的洪流已經湧入殿前廣場,城牆上的守軍也都懵了,不知此時到底該如何是好。
作為禁衛軍,他們理應為庫斯拉王死戰,但要和那支據說能虐殺百萬深淵大軍的破曉之劍交鋒?還是和由擊殺了深淵之主的那個傳奇帶領的軍隊作戰?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