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身形也需要時間,從速度上來說,在其刀鋒觸碰到自己的軀體前,祂是足夠發動界源石瞬移的。
說是遲,那時快,陸晨在空中彆扭的轉動身形,不顧手臂身軀扭傷,內臟受損,強行調整了身姿。
深淵之主很強,作戰經驗也很豐富。
對方知道以什麼方向瞬移,自己會更難跟招,這是對方作戰經驗帶來的優勢,但同時也是弊端。
同樣的迴圈打法,我重複了幾千次,你真的……不會鬆懈嗎?
而深淵之主還犯了兩個錯,祂完全進入了防守姿態,放棄了雷霆法術對自己“走位”的限制,自己閃來閃去,以為是在“遛狗”
但其實只要處於主動進攻地位,是不是被遛著玩,陸晨根本不在意。
他花了四分鐘,上萬招刀法,數千次迴圈,幫深淵之主養成了良好的習慣。
他可以更早動手,但他知道機會只有一次,不能小看老怪物的警惕性,所以他才在雙方的時間都將盡時露出獠牙。
這是深淵之主已經養成習慣,並最自得的時候。
陸晨龍翼揮動,氣爆聲響起,血色的雲層成環狀向上方擴散。
而你所犯的第二個錯誤,就是……低估了我的速度。
聖物級戒指冥風,主動技能烈風,全充能解放,位置在……陸晨的身後。
背後那些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黑鱗在狂風的肆虐下剝落,堅挺貼在背部的黑鱗則是被劃出凹痕,逐漸破碎。
狂風肆虐在血色的長空,風刃像是也染上了血色,赤金色的血液融入風中,像是為天空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刺耳的音爆聲響徹雲霄,空氣卻帶上了一分寂寥的冷意,赤色的霧凝結為雪花,在狂風中舞動。
借烈風之力,百多米的距離,只在瞬息,陸晨雙臂的肌肉又膨脹一絲,弒君發出痛苦又興奮的咆哮聲。
終年炎熱的深淵,下起了第一場雪,而那一刀,自雲端而降。
刀之極意三千世界!
深淵之主的身形凝實的一瞬,右臂……齊根而斷。
祂眼中滿是錯愕,驚怒和不解。
那是冥風的力量,可那枚戒指,按照自己所下的禁制,應該會在巴託斯死亡後,迴歸厄難谷才對,為什麼會在對方身上!?
而且自己並未看到這個男人手上有帶戒指?
面對著男人的攻勢,祂忽然發現自己錯了,對方從沒有打算一刀就取自己性命,對方的目的是界源石!
沒有了法杖上的界源石,祂無法瞬移了!
“血……”
祂奮力凝結血氣屏障,想要抵禦對方的攻擊,爭取時間去撿回自己的斷臂和法杖。
陸晨目光冷漠,他怎麼可能會給敵人機會?乘風之力,第二刀斬出,至鋒至銳,天喰!
弒君表面的刀身出現些許豁口,深淵之主的骨骼極硬,但還是被一刀兩斷,腰斬而開。
透過陰陽靈眼,他能觀測到對方的狀態,兩刀而過,深淵之主的命源卻分毫未減。
瞬息之間,陸晨便判斷出,這種生物骨頭架子估計受創不算什麼,真正的命源核心所在,是在其眼眶中的魂火。
第三刀斬出,那是他本無名,又於絕境中領悟的一刀,向死而生,刀判生死!
深淵之主剛剛凝結到一半的血色屏障再次被破開,頭蓋骨掀起,那暗紅的魂火被切割開來。
深淵之主還未來得及因本源受創而痛呼,對方的下一刀就又到了。
祂憤怒,祂對那些即使死去還要暗算自己的諸神而憤怒,祂不甘,明明自己只要有全盛的力量,只要挺過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祂就能碾死這隻蟲子!
可這些情感都……無濟於事。
陸晨熔岩般的瞳孔帶著森寒的冷漠,弒君可斬魂體,深淵之主命魂一體,那便……一起斬!
蒼茫六刀而過,陸晨無視即將朝自己降下來的雷霆,身形微俯,黑色螭龍的虛影下至血海,上至雲端。
無垠悲意充塞天地,怒龍咆哮蒼天欲傾。
這一刀,為艾卡大陸眾生而斬,為長城死去的將士們而斬!
刀之極意——破曉!
天際的雲層被整個分開,同陸晨身前的深淵之主一般。
血色的雷霆落在陸晨背上,打出一片焦糊,身體陷入短暫的麻痺,又在開始自由落體前,穩住身形。
天光破雲,血月的光輝透過雲層灑落,男人立於空中,無盡的血色飄雪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