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貴族領主的想法也很簡單,接待下,不表態,算是盡到了貴族間的禮儀,誰也不得罪。
若是以後哥斯拉公爵萬一復辟了,甚至幹翻了自己的弟弟,那這些禮儀,也可以變成雪中送炭的“情分”
正反都不吃虧,他們當然樂得接待。
陸晨也不拒絕,畢竟領主們安排的酒席都挺美味,跟著他的弟兄們也都滿意。
而且還有很好的住宿環境,他們一群大老爺們兒餐風露宿不在意,但雷澤還帶著閨女呢。
…………
三日後,王都,宮殿內。
天邊大日漸漸滑落,為宮殿染上了一絲暖紅。
庫斯拉王慵懶的依靠在王座上,“到哪了?”
“回陛下,還是之前的行進速度,大概是一日一城,昨夜在科恩城,按照路線和他們的速度,他們今晚應該是抵達布達爾城,明晚或後日早晨抵達王都。”
老宦官恭敬的答道,按照王的要求,每天都彙報哥斯拉公爵前行的路線。
“還是老樣子嗎?”
庫斯拉王漫不經心的問道,心中在回味昨夜露絲身上的體香。
“回陛下,貴族們依舊只是接待公爵,並未給予任何支援,他們至今都還是徒步。”
庫斯拉王滿意的點頭,這些貴族們還是有腦子的。
他自王座起身,負手踱步於宮殿中,老宦官就低眉頷首的跟在他身旁。
“我坐上王位後,過了多少年了?”
庫斯拉王像是自語。
“回陛下,三十六年。”
老宦官回道。
“已經這麼久了嗎?”
庫斯拉王看著大殿外帶著紅意的廣場,話音一轉,“可我卻覺得只當了不過二十年的王。”
老宦官噤若寒蟬,不敢接這句話。
顯然陛下對自己的兄長是有極大怨氣的,那股怨氣是又敬又怕衍生而出。
曾經的庫斯拉王在兄長面前就像是個永遠的孩子,所有事情都被壓著。
“你也覺得我做的不對嗎?”
庫斯拉王看向老宦官。
老宦官連連搖頭,知道王指的是什麼,“怎麼會,天下豈有人能凌駕於王權之上?公爵顯然太越界了,臣感覺陛下已經很仁慈。”
庫斯拉王自嘲的笑了笑,“我確實仁慈。”
他不是沒機會殺自己的兄長,在對方入獄的後十年,他想動手有一百種方法殺對方。
可他除了恨意、畏懼、憎惡外,也對兄長不是沒有一絲感情,他真正想要的不是殺死對方,而是想讓對方承認,自己比他強!
只有這樣,他感覺才能走出自己內心深處的陰影,真正成為一個頭上無人的王。
正當他感慨之時,忽然一箇中年宦官頭上冒汗的從廣場上奔過來,神情驚恐。
“陛下,陛下,不好了!”
他像是見到了什麼令人驚恐的事,身軀微微顫抖。
庫斯拉王不滿的皺眉,“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受到王的呵斥,中年宦官連忙跪下,身體抖的如篩糠。
“什麼事,快說!”
庫斯拉王恨不得直接砍死這個宦官。
那人頭埋在地面,回想起三十多年前的事和那個人,聲音顫抖不已,“公爵……公爵已至王都!”
庫斯拉王怔住了,耳邊迴盪著那四個字,隨後怒目看向自己的心腹老宦官,想要責問這是怎麼回事。
可好像已經不需要問和證實事情的真實性了,作為不弱的鬥氣修煉者,他耳目聰明,已經聽到了聲音。
那雷鳴般的……馬蹄聲。
“報——公爵已過雄獅門!”
又一名年輕的宦官前來報信,但被庫斯拉一腳踢開,“怎麼沒人攔他!”
老宦官顫顫巍巍的道:“陛下……是您當年許諾,公爵出入王宮,可不下馬卸甲棄兵,可帶隨行侍衛,所有人不得阻攔……”
庫斯拉愣了下,他這才想起,他曾經的確這麼說過。
他的確回收了兄長的軍權,但他總不可能表現的很沒氣量,專門對大臣和王都的人說,自己曾經許諾給兄長的特權和榮譽如今取消了。
他年幼時剛坐穩皇位,“賜予”過兄長這項榮譽,但兄長那時從未聲勢浩大的騎馬配刀入宮,表面上仍舊是個不那麼高調的臣子。
但他似乎錯了,兄長曾經不用這項權力,並不代表永遠不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