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東方月初偷跑了趟塗山外,沒有做任何刻意的安排。
但東方月初還是見到了塗山紅紅,並且似乎對妖仙姐姐印象深刻。
這才是陸晨近來覺得最想不通的地方,真的是世界線收束嗎?
效果也未免太強了,簡直就像是……人的思維被操控了一般。
一個人,到底會因為什麼原因,愛上另一半?
只因為紅紅姐長得好看嗎?
畢竟這次紅紅可不曾出手救過東方月初,東方月初也不是無依無靠的小乞兒。
“罷了,反正我也想吃,陪你走一趟。”
陸晨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算算時間,差不多了。
同時他也不放心,讓東方月初這個神經大條的傢伙自己亂跑。
他要去塗山,見一個人,確認一件事。
…………
山川秀水,青衫少年揹著包裹行走。
一代人,一代江湖,風雲平靜又湧起,恰似那溪水的各段。
少年面容俊朗,又帶有幾分憨厚朴實感,額上生有一隻天眼,青衣白刀,孤身而行。
他手放在額前,抬頭看了看快要下山的太陽,有些發愁。
行至前路,恰巧看到一位女子坐在溪中的大石上,背對於他,白綠相間的宮裝,翠綠的長髮,此時似乎正雙手放在後方,撐住身體,望著天邊的浮雲。
“姑娘你好,在下想問個路。”
少年有禮貌的開口問道。
溪中大石上的蛭妖聽到聲音,打了個激靈,瞬間跳入了溪水中。
在溪邊的楊蔑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有這麼可怕嗎?
他又放聲大喊,“姑娘,在下不是壞人,只是想問個路。”
翠玉鳴鸞如出水芙蓉,小心翼翼的露頭,看向楊蔑,就像是一切故事的開端,初見總是充滿意外,事後回想,又如此美麗。
然平靜已久的天下,終將再起波瀾。
不知從何時起,世間流竄著一則訊息。
沐天城主放話說,他能幫你復活心中的那個人。
於是天下強者,無論妖族人族,紛紛前往沐天城。
大家不知此言真假,但有人去、有妖去,盲從者便也多了。
或許很多人或妖從理性上根本就不信,但感性中,那一絲希望就像是黑暗中的光明,吞噬了所有反對的心聲,最終只剩那強烈的光,強到足以遮蔽雙眼。
於是天下轟動,一氣道盟還好一些,妖族的各路妖王,都起身出發。
塗山,自然也有人在此之列。
一襲紅衣,狐妖之王,出行了。
她沒有告訴自己的小妹,因為她對那所謂的傳言並不抱希望,不想讓希望最終帶來的,是絕望。
塗山紅紅作為塗山現在的最強者,自然是對苦情樹最瞭解,對某些東西也是清楚的妖。
她不敢對自己的妹妹說,死在圈外者……不入黃泉輪迴。
她只能去賭,去看看,那沐天城主所說,是否為真。
而繪梨衣呢,沉浸在千秋一夢中,連陸晨都聯絡不上。
…………
數日後,白玉村外,楊蔑被幾人圍攻,枯樹下是身受重傷的翠玉鳴鸞。
“她是好妖怪,幾位能不能放過她?”
楊蔑天真的相勸道。
一名面容和面板如同枯樹般的老人,開口對其他幾名同伴提醒道:“大家小心點,這小子刀法有古怪。”
下巴像屁股的煉體修士和楊蔑對了一拳,“豈止是刀法,他渾身都古怪,到底學的哪家的功法?”
戰鬥持續進行,楊蔑十分無奈,“既然前輩們不聽勸,那晚輩也只好等下再慢慢說了。”
語落,銀白的刀光在月下閃滅,數人皆退,胸前留下傷口。
顯然這一刀是留了情,否則可直接要人性命。
頓時幾名圍攻者有些慫了,枯藤道長神情變換,“小子,你可知是在和什麼為敵?”
楊蔑呆呆的搖頭,“我只是覺得這位水蛭精姑娘很好啊,大家不要殺她了。”
翠玉鳴鸞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呆頭鵝,一雙如寶石般的紅眸帶著笑意,“小面瓜,看不出來,你還挺強嘛。”
她手指放在嘴角,“不過~你為什麼要救我?”
“姑娘不也幫過我嗎,而且師傅和父親母親都說過,不要歧視妖怪,判斷一個生物是好是壞,不應看種族,而是看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