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是誰,無人知曉,滿朝文武莫不心慌慌,又怕怕,深怕一不小心,這大禍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來。
樞密院統軍首領早已四處捉拿兇犯,時間花出去,訊息卻是一絲也無,抓回來的都是一些無用之人。
壓根就跟案子扯不上半點干係。
忽必烈實在被整日的上奏奏得腦袋發暈,不得已,百般號令奧撒不歸,只得親自出馬,前來墨爾赫族相請。
六歲的拓雷和哲然被一併帶出墨爾赫,與奧撒同前往大都。
這是忽必烈的要求。
以久未曾見想好好看看拓雷和哲然為由。
盡然是個極為差勁的理由,卻也是忽必烈親自開口,奧撒沒有拒絕,四鬼使一同,帶著二位少主一同出發。
謙雨仰頸長望,差點沒把脖子望掉下來。
她沒有跟去。
心裡煩得很,半步也不想出。
白雲依舊飄忽,草原依舊廣闊。
歌聲依舊飄遠,人而依舊盈笑。
“謙雨,接著。”錢靈靈一聲驚呼,謙雨還來不及反應,成團的草環球迎面撲了過來,砸得她頭暈眼花。
“靈姐。”好暈。
“你是怎麼了?三魂七魄是不是都跟著奧撒一同出遊了?”錢靈靈下了嗎,揚眉取笑她。
謙雨翻翻白眼。
“才不是呢。”都老夫老妻了,哪裡還興這個嘛。
“那是煩什麼?說來聽聽。”在她身邊的草地坐下,錢靈靈非常有耐心的望著她,謙雨嘆了一口氣。
眼光飄向前方。
琳琅和靈兒玩得很開心。
一個三歲,一個六歲,仍然無憂無慮的年紀。
靈兒的心結業解開了。
至少,她看起來很開心。
“我的腦袋快要炸開來了。”她仰起頭懶洋洋的呢喃。
“擔心奧撒?”
“我幹嘛要擔心他?”
“那是擔心拓雷和哲然?”
“兩個小鬼精得很,又有鬼使在一旁。”她放心得很。
“那是擔心什麼?”錢靈靈更為不解。
琳琅在她身邊,夫與子都不擔心,她實在不明白謙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這樣的日子,倖幸福福的過下去。
還有什麼好憂的呢?
“凡人其實很痛苦啊。”不平凡的凡人更痛苦,想她一樣。眼兒一轉,“靈姐,都快過了三年了,你還沒有打算要回家嗎?”
三年前,從杭州回來時,曾經答應過錢百萬——
“冷魑並沒有要娶我的意思。”錢靈靈的臉上漾著一抹苦笑,輕輕的嘆息聲逸出口中,眼光變的迷離。
謙雨收回了自己散開的思緒,正襟危坐。
其實,只要是長了眼的,都能看得出來,冷魑到底有多愛靈姐,只是,他從來不開口,即使他已經認定了這輩子只會有靈姐一個女人。
卻不曾開口,說過要娶她。
一個女人,特別在這個時代的女人,活著,追尋的東西並不多。
嫁人,生子,是生命的主要組成部分,若是有幸遇到一個自己愛的人,那是上蒼可憐,他們該以心來迎。
可是,那個所唉的男人,卻不曾開過口——
錢靈靈心裡的苦楚,謙雨能夠理解。
但是她亦無法,四鬼使的性格形成不是一天兩天,他們的根深蒂固跟奧撒比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除了冷魑之外,魅魍魎從來不曾正眼看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