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風趣,可惜內裡卻早已朽爛!上次在蜀地被你逃過,結果便丟了石岱一條性命,今次我為國除害,絕不容許你再苟活於世!”
我譏笑:“羅將軍,假若不是天降大雨,你敢這麼近地與我相對?嘖嘖,記得羅將軍最愛光鮮,這樣天氣還是回去坐在房中為好。”
羅厲怒道:“叛國之賊!我念在往日功績,敬你一聲殿下,非來受你奚落!”
我慢慢從肩上拿下硬弓,搭了一支黑羽箭,對準羅厲:“那羅將軍來是為何?襲營不像襲營,挑釁不像挑釁,難道另有目的?”
羅厲身旁副將大驚,急忙揮起武器擋在他身前:“將軍小心,他居然可以張弓!”
羅厲面色一凝,倒沒有太多慌亂,只是冷笑:“趙彥,羅厲今日若死在你箭下,也算成全了忠義之名!”他話音未落,我一箭射出,羅厲護衛慌忙揮刀格擋。羅厲收緊馬韁接連後退,不免變色喝道:“殺死趙彥,為國除賊!”
我冷笑:“也須看有無這個資格!”朝身後箕豹軍一抬手,卻也收緊燕騮韁繩,退入陣內。
雨絲如織,人馬攢亂,羅厲的騎兵很快被擊潰,帶頭向南退卻。我微微疑惑,心想襄陽前來增援的越軍本來不多,他即便使出誘敵之計,又能真的擊敗數量幾倍的魏軍麼?遂命箕豹營留下五百人與中軍一起守營,自己率餘下千人尾隨追擊。
羅厲退到半路,忽然回頭,重新列隊殺來。我沉聲命箕豹軍擺開陣勢,自己則繼續觀察情勢。我一時摸不清羅厲意圖,沒有輕舉妄動,而羅厲也顯然並非宣稱的那般不自量力,誓要在此時將我除掉。
不遠處的樊城城頭架滿了雲梯,成千上萬的魏軍將士正在冒雨攻城,眼看城頭越軍已經支援不住。羅厲面對這景象似乎並不慌亂,他只是躲在騎兵的長矛之後冷靜地觀察我,並在等待著什麼。
纏鬥衝殺良久,雙方的鎧甲早已經溼透,馬蹄在泥濘中打著滑。箕豹軍揮舞的斫刀與矛矟偶爾能將雨幕劈開,帶著四散的水花斬在越軍的鐵甲及要害處。眼看又要落敗,羅厲急忙收兵,再次帶著身邊的數千人回身退卻,沿著河岸狂奔。
我策馬再追,河岸附近的裴潛見到我旗號,也帶兵追來。誰知羅厲突然轉了彎,身邊的護衛吹起號角,不久樊城附近有角聲回應,一隊越軍突破重圍殺將過來。我聽出那是越軍撤退的訊號,回頭大聲叫過裴潛問:“樊城戰況如何?”
裴潛回道:“我軍已冒雨攻上城頭,樊城不久便能攻破!”
我眉頭一展:“馮栩如何動作?”
裴潛道:“我軍放鬆包圍後,城中有大隊越軍趁雨夜出城突圍,騎兵遵照太子殿下之令圍堵出城越軍,同時動用大部分兵力猛烈攻城,一直戰到現在,倒沒注意馮栩是出城了還是仍在城中。”
我不由驚奇:“那越軍突圍成功沒有?”
“喏,前面剛剛會合的大概算漏網之魚。”裴潛想想又道,“似乎還有一隊越軍人馬向西北突圍,燕七去追了,不知追到沒有。”
我心中更加疑惑,這時隨行斥候回來稟道:“殿下,越軍戰船充斥漢水之中,數量極大,箕豹營無法抵擋,已有部分樊城突圍越軍在上游乘船過江!”
難道他們果真要拋棄樊城?我心中一凜,厲聲喝道:“前面乃襄陽統帥羅厲,斬了他人人有賞!”
魏軍騎兵聞言都踴躍不已,全都打馬向前追趕。羅厲馬蹄不停,再次轉向西南,留下部分兵力與魏軍纏鬥。我令裴潛留下,再次率箕豹營追趕。此時我確信襄陽援軍只為轉移魏軍注意,並無解救樊城的打算,那麼羅厲便是決定了退守襄陽。既然他已渡江,怎能輕易放他離開?於是窮追不捨。
到了江邊,果然有南越戰船停泊在水面,岸邊還有不少越軍接應。魏軍兵力只用於防範越軍救城,本就無力控制江面,更何況為了引誘越軍來救,還故意減少了佈防。
眼看箕豹軍無法儘快擺脫越軍前去阻止,羅厲即將登船而去。我悄悄彎腰伏在燕騮身上,在馬背一側用腳張開弓弦,吩咐左右同時護持,向前衝出數丈,朝羅厲射出一箭。
羅厲聽到風聲,不顧地面骯髒狼狽向前滾倒,羽箭插入他肩頭數寸,被護衛們救入艙中。我遺憾地搖頭,隨之命箕豹軍撤離江岸,向樊城而去。
到了城下,只見城頭上插了魏軍的黑色旗幟,城門已經洞開,江原騎著踏墨立在城下。我走上前,見他除了衣衫盡溼外,身上並沒有血跡,便笑道:“太子殿下,恭喜。”
江原卻挑眉呵斥:“不是讓你等在中軍麼?剛才遣人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