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罷休,他只是在找合適的機會罷了。我不忍去看宋然眼中深沉的刺痛與震驚,突然轉頭打斷江原:“燕騎士帶了多少?”
江原眼神凌厲地看我:“你問這個做什麼?宋將軍可以殺了屬下與你私會,本王難道還會帶自己人來攪事?”
我面無表情地把手伸進他的懷裡,掏出那隻很小的犀角,放在在嘴邊吹起。尖利的聲音響徹四野,果然很快有無數馬蹄聲向這邊飛馳而來。
江原嘴角抽動一下,狠狠把犀角奪回。我淡淡看他一眼,然後走到宋然面前,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宋大哥,如今,只能感嘆造化弄人罷。”
宋然僵硬得像失去了行動能力。他直直站在地上,聽到我的聲音,前後搖晃了一下,最後深深地嘆息。那嘆息好像來自心靈最深處,帶著長長不絕的尾音。
我輕輕抽出劍道:“宋大哥,我可以刺你一下麼?”
宋然只是看我,他的眼眸深遠而空曠,好像痛到極處,卻流不出淚的那種無奈。好像有太多種傷痛,已經麻木得感覺不出哪一個最值得悲傷。
流採在月下淌出一道水光,我劍尖輕指,刺入他的肩頭,轉頭喝道:“燕九,殿下有命,護送宋將軍回營!”
燕九與燕飛等人正呆呆地看向我,似乎還在為我的行為而震驚。他們甚至忘了詢問江原,立時便策馬聚攏過來。我扯一下燕九的馬韁,燕九俯身下,我在他耳邊道:“讓南越人以為你們在追殺他。”
燕九目中疑惑,卻還是驅馬走到宋然面前:“宋將軍。”
宋然靜靜回頭,跨上自己的坐騎,燕騎士們隨在他身後,一同絕塵而去。
走罷,走罷!我看著他背影,無聲地道,再見不是陌路,便是敵人。
“黑乎乎一片,還看得見什麼?”
我回頭,江原雙臂抱在胸前,涼涼地笑:“凌悅,把燕王的位子讓給你坐好不好?”
我不理睬他,徑自往回走,江原一把抓住我,沉聲道:“不許露出那種表情!他差一點便將你射死,你還要救他!輕輕刺那一劍算什麼?你情願南越人栽贓到我頭上,只想著不讓他受到懷疑。”
我轉開目光:“只有這一次,讓他平安回到南越。”
“一次?以後你還會不可避免遇到更多南越人,難道每個人都給他一次機會?”
我抬眼看他:“燕王殿下,你剛才不出聲阻止,現在找我算哪門帳?有氣不要撒到我頭上。”
“還不是為你,為你那點留戀!” 江原咬牙冷笑,“可是凌悅,這不代表我就高尚得沒有一點憤怒。看到屬於我的人對別人如此深情款款,戀戀不捨,難道我會高興?”
我沉下臉:“殿下,小心的措辭,我不是你的私有物。如果你覺得剛才所為是對我的恩賜,以後我不敢再要。”
江原更用力地抓緊我,帶著怒意道:“我以為你知道,結果你一點都不能讓我信任。”
我哼笑一聲,揚起臉:“我也以為你知道,可是你同樣令人失望!”
江原冷笑:“何不去找宋大哥,他能令你心滿意足,死也死得無怨無悔!”
我被他戳中痛處,怒氣也竄上來:“江原,你不要胡說八道!”
江原譏笑道:“肯叫我名字了?我還以為你已經被宋大哥勾得魂飛天外,馬上要回去統領全域性呢,凌王殿下!”
我不覺一怔,緩慢地看他:“你也終於忍不住了?不再將我單純當作凌悅,或者你的屬下?”
江原冷笑道:“不用說,你我早已心知肚明!”
“你要把我的身份公之於眾?”
“如果沒有今夜,我也許還會藏在自己心裡。”
“好,”我冷然道,“遲早的事,的確不用再假裝互不知情,以後我們相處起來會更坦然。”
“當然會。”江原冷冷看著我,目中有危險的閃光。
我轉身向大路上走,沒有坐騎,自然只有這樣走回去。
“凌悅。”江原忽然沉沉叫我,我不由身形一頓,便覺腰間一痛,已經被點中穴道,向地上軟倒。
江原面色沉冷,一把攬住我的腰,躍上烏弦,韁繩輕抖,已經箭一般衝出去。
我瞪圓了眼,又吃驚又憋氣:“你?”
江原冷冰冰地低頭看我,面容在顛簸中亂成重疊的幻影,他突然咬住我的唇,舌尖兇狠地侵入。我無處倚靠,只有被他的手臂托住,不住地向上迎合。他手指沿著脊背摸到衣領,狠狠向下扒去,衣服很快褪到腰間,露出光裸的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