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了他們了。
他的目光已經越來越暗淡,他的眼前彷彿出現了漫天飛舞的各sè花瓣,碧綠的草地上,那個總是很愛笑的鄰家女孩正用力的揮舞著自己的雙手,大聲的喊著什麼。王猛的雙手伸出,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有抓住。
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他喃喃的開口道:“其實,我們沒你們想的那麼偉大,真的。我只是想保護我的家人,想守護那片碧綠而已~而已~~”瘦弱的身軀緩緩倒下,再也沒有站起來。
楚雲舒現在就像個受傷的猛獸,佈滿血絲的雙眼似要擇人而噬。他高舉自己的左手,再次聲嘶力竭的吼道:“敬禮!”吼完,自己便率先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像是要打散堵在胸口的那股窒息感。
看著滿地的屍體和聚成溪流的紅豔鮮血,楚雲舒的心一陣陣的抽緊,臉上也是一片彷徨。他們可以說都是自己間接害死的,如果自己的前身沒那麼二,現在城頭上應該站著的是數千jīng銳城衛軍,而不是他們。
後悔?憤怒?傷心?楚雲舒現在的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般,酸甜苦辣鹹樣樣齊全。楚雲舒的耳旁彷彿響起了士兵親屬們痛苦絕望的呼叫聲,他真的很不想成為一個漠視生命的冷血殺手,可自己卻不得不這麼做。
“戰爭從來沒有正義和邪惡,它就是一個冷血的劊子手,殘忍而無情。可是,誰也不能無視它,避免它。”之前莊園中的美貌小姐詭異般出現在城頭上,她淡淡的瞥了一眼楚雲舒後,緩緩走到城牆邊上凝望著城下的獸族,白sè的長袍隨風飄起,如仙子般yù乘風而去。
“我們不想我們的後代成為別人的奴隸,不想被後人戳著背脊樑說我們的毫無作為。無論黑白,不管對錯,我們不是大英雄,不想戰鬥,可我們不想死。為了種族的延續,也是為了各自心中的那一處淨土,有能力的我們就必須拿起武器來戰鬥。我們不上,難道要老邁的雙親和年幼的孩子上?”女子的聲音空洞而悲哀,還有著無奈。
“公子,我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我知道老虎與老虎是不能共存的。你要想活下來,就必須得冷下心腸。是為了你自己,為了那些可愛的百姓,也為了他們。”旁邊從出現在現實就一直沉默著的貂蟬突然指著不遠處的那些屍體,開口說道。
他定定的看著王猛的屍體,又轉頭看了眼嬌豔的貂蟬,楚雲舒的目光漸漸堅定了起來,就像寶劍般鋒芒畢露,旋即斂去。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恐怕自己以後也會變成一個冷血的劊子手吧。
揮了揮手,楚雲舒的聲音遠比平常漠然,“打掃城頭,將這些英雄好好安葬,照顧好他們的家人。誰要是敢有小動作,我不知道便罷,要是知道滿門抄斬,禍連九族。”
身後的那些城中官員都是滿臉冷汗的點頭應是,以前的白痴領主現下給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他們巴不得離他遠遠的,速度飛快的帶著下屬收拾好後,這些人便消失在城牆上。要知道獸人的大軍可還在外面,他們可不想陪著這個白痴領主死在這裡,他們還不想被人緬懷。
楚雲舒漠然的目送他們消失之後,轉頭對著旁邊的兩個近衛吩咐道:“送這位小姐下去,注意安全。”
“諾!”兩個近衛大步走到美貌小姐的身邊,右手作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美貌小姐橫了楚雲舒一眼,笑著說:“你就帶著身後的這些人就想守住暴風城,要不要我幫幫你啊?”
“姑娘,守不守得住我家公子心裡有數,多謝你的好意。”楚雲舒尚未答話,他身邊的貂蟬卻搶先答道,一邊說還一邊用自己的玉手緊緊挽住楚雲舒的左臂。
那美貌小姐這才仔細的看了一眼貂蟬,雙眸之中不由自主的掠過驚讚,好一個絕代佳人,比自己竟然都勝上不止一籌。她對著楚雲舒怪笑道:“白痴領主倒是好豔福啊,不過你也不怕你未婚妻知道?”
未婚妻?啥米,這怎麼又冒出個未婚妻來?想了想確定自己的記憶中並沒有這號人的存在後,楚雲舒擺擺手說道:“不勞小姐擔心,小爺自有分寸。這裡太危險了,還請小姐下去吧。”
哼,美貌小姐嬌哼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麼便如來時一樣詭異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一見那小姐消失,剛剛還緊緊挽著楚雲舒的貂蟬就立馬鬆開了自己的手走到了一邊。楚雲舒苦笑著小聲說道:“我明白你是因為剛到現實中來,這才對我這個你第一個認識的人有些依賴。但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無論如何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除非你離開否則我絕不會撒手不管你的。”因為你和我是來自同一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