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2 / 4)

會由衷地贊可。天主聖堂的門不會向香梅關閉,浸信會聖殿也不會不允許我祈禱。否則,宗教何能淨化人的靈魂?何以造福人們?”做了二十幾年外交官的陳應榮也不得不為陳納德的擅於辭令和富有感召力所折服,他感到眼前的將軍仍燃燒著年輕人的激情,於是並無惡意地問道:“你比香梅年長———”陳納德很灑脫地回答:“我跟你同年,也許這是叫人發噱的事。”這一來,陳納德的出生年月比以往的說法減去了三歲,也許的確如此,他對香梅說,因為個頭特大,他父親為他虛報了年齡,15歲寫成18歲,考上了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的師範學院;也許他撒了回謊,善意地迴避掉比岳丈還長三歲的尷尬。

寓所舉行婚禮,雖簡樸但不乏隆重。外交部次長葉公超先生與美國駐滬領事為證婚人,威勞爾夫婦、舒伯炎夫婦、泰勒夫婦、方士華夫婦和一位法官參加了婚禮,所以佈置得花團錦簇的小禮堂倒也熱熱鬧鬧、喜氣洋洋。

新郎新娘、岳父岳母、男女儐相來到了,莊嚴熱烈的時刻來到了。留聲機的唱片在轉動,剎那間,客人們屏聲斂息,等待《結婚進行曲》響起,等待新郎新娘男女儐相的輝煌行列徐徐走進,午後的陽光漫進了小禮堂,金色的塵埃在光中顫慄,讓人做著金色的夢幻。突然間,卻響起子狂熱的爵士樂!人們一怔,耳背的陳納德卻挽著新娘邁開了大步,金特里急急抓住了他,人們善意地笑了起來。於是換過一張,是《如歌的行板》;再換一張,是廣東音樂《步步高》;手忙腳亂了好一陣,才找到《結婚進行曲》!本來一切已準備妥當的,是誰在惡作劇?幸虧這幾張唱片還不算惡,倒是善意的滑稽!

威勞爾的妻子微微皺了皺了眉頭,她知道,在此之前,凱茜和羅斯都來到了上海,羅斯還帶來了一個小男孩,凱茜說羅斯宣告這是陳納德的兒子。她認為羅斯這樣做是為了干擾陳納德與陳香梅的婚姻,於是她將此事告訴了陳香梅。陳香梅卻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她很坦率地說:即使是真的,那也是過去的事。我相信將軍會正確的處理。羅斯並沒有胡攪蠻纏,而據說將軍給了羅斯一筆錢,資助孩子上大學用,但只是為了真誠的友情,而不是因為訛詐得逞。這唱片的鬧劇,會不會是羅斯所為呢?陳香梅不去探究,她覺得多點枝節多點情趣樂趣。

隨後,中美證婚人分別致詞,大家鼓掌。行禮時,人們歡呼著,將滿袋的紅綠紙屑撒向新郎新娘,據說這是西方麥穗和豐裕的象徵。

時鐘噹噹敲響了六下。所有的紅燭都被點燃,所有的壁燈都被撳亮,做成鯉魚打挺銜鮮花的婚禮蛋糕端上來了,陳納德取出了裝飾華美的日本指揮官的武士刀,陳香梅雙手舉起,陳納德則笑著將右手握在她的纖手上,以助一臂之力,他們分切蛋糕。僕人們開啟香檳酒,賓客紛紛舉杯祝賀。這把武士刀,正是薛嶽所贈,在艱難的收復常德之戰中,薛將軍繳獲的戰利品,那沉甸甸的分量,香梅知道。

艱難的選擇(15)

晚宴豐盛得超過了極限。胖子廚師老王和幾個僕人都是昆明的老班底,他們忠心耿耿過猶不及,所有的菜餚都佐料驚人又捆膩不堪,但人們仍很開心,因為大野鵝這道菜總算燒得不錯。稍稍休憩後,舞曲響起,人們翩翩起舞,老輩的人便圍爐品茗,陳應榮曾有那麼個把鐘頭頭痛如裂,這時也熨貼舒適了,畢竟木已成舟。外面是寒浸浸的冬夜,屋裡卻洋溢著春的氣息。

蘇格蘭民歌《一路平安》的樂曲終了,賓客散去,已是夜靜更闌,陳納德挽著陳香梅,將壁燈一盞盞撳滅,待要吹熄蠟燭時,卻見燭光中菊影淡秀如畫,而兩人正在千朵菊花的大花鐘下!可謂人在菊中,菊與人俱在影中,陳納德摟緊陳香梅:“仙境!”

陳香梅笑說:“明代文學家冒闢疆的《影梅庵憶語》中,就曾記過與董小宛一塊欣賞菊影的趣事。只是高燒翠燭,將白菊圍三面,人坐其間,人與菊也都在影中,那時董小宛病後嬌弱,說:‘菊之意態盡矣,其如人瘦何!”’

陳納德似懂非懂,感嘆道:“人們說,中國有三樣東西最好:瓷器、絲綢和古詩畫,而我,擁有了你,就擁有了這三樣的精髓,我的感覺就是這樣。”

香梅羞赧道:“這可是笑話我了。”

陳納德雙手捧著她的臉頰:“我愛你。愛我的中國妻子。如果你也愛我,請你答應我兩件事。”他頓了頓,“一件是,永遠做一箇中國妻子;另一件是,永遠保持你美麗窈窕的身姿。”

她笑了。這位美國丈夫,抽象具象的要求都囊括了。然而,歲月無情,誰能保持住紅顏不老?但她深愛他,她會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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