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判斷正確。
他是湖南一所師範學校的老師,帶著十幾個學生流亡去貴陽。幾經離散,跟隨他的只剩五、六個男女學生。他們願意幫助陳香梅,沿著鐵路線附近的村莊一路尋去,相信能找到她的妹妹們。
陳香梅不再孤單了。黎明時,當師生們用炭頭在石崖上寫抗日標語時,她也寫了一條:“妹妹們,勇敢點,香梅在尋你們!”
然而,15天過去了,他們走過田埂,穿過村舍,在鐵軌旁的碎石路上蹣跚而行,鞋走破了,腳磨起了血泡,嗓子喊啞了,貴陽走到了,妹妹們卻不見蹤影!
老師寬慰她:“同學,別失望,你大姐不是留了個航空隊在貴陽聯絡站的地址嗎,興許你上那時,你的妹妹們正等著你呢。”
這是最後的希望,希望很快像肥皂泡似地破滅了,妹妹們音訊杳無。但很快與靜宜聯絡上了,包心急如焚的靜宜要她先搭乘軍車來昆明,至少別再把她丟了。不,她斷然拒絕。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她就不放棄尋找。
她獨自一人在貴陽車站尋尋覓覓,在貴陽附近的村子裡尋尋覓覓。她已跟熱心的師生們分手,但相處的日子並沒有白白地逝去,尤其是譚老師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白天,他們邊尋人邊趕路;晚上,無論投宿茅舍還是露宿車站,譚老師都要幫學生們溫習功課。起初幾天,被悲慟壓迫得麻木了的她沒有在意;可漸漸地這位蒼老又清癯的長衫先生和矮胖胖的吳重翰教授的身影重疊在一起。譚老師說的話也跟吳教授一樣:“中國不會亡!中國人從來就沒有被徹底征服過。五千年文明的古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