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個鐵鑄的怪獸撕吼著撲向她!
水花四濺!光影破碎!一切如墮迷霧深淵!
她已看不見他,他亦看不見她!
只憑那一聲驚叫,他便挺身一躍,電光火石!
車頭前燈吞吐的光柱迅疾的劃過他的雙瞳,直似一道懾魂奪魄的幽芒,轉瞬消失在他身後的黑暗中。他墜地,鮮血伴著零亂的玫瑰與冷雨滴濺,冰凍寒徹……
希望和憧憬仿似在一瞬間滅絕了。
雨驟然滂沱,把月亮一手扯碎,月光散落一地。
肝腸寸斷抑或肺腑崩裂,氣息混著鮮血從他口中呼嚕而出,血汙迷住眼睛,全身肌肉筋骨一片模糊,冷得發抖。一息尚存的意識裡,他艱難的抬起手觸向自己的胸前,掙扎著捏出了那盒鑽戒。
她收拾起驚魂,發狂般衝到他身前,只一眼便心疼的五內俱焚。她一邊哭喊,一邊抱緊了他。她喊:“畢遠!畢遠!畢遠——”
他聽得見,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他並不覺得痛。他在她的懷中,感受她的體溫、她的氣息、她的淚滴。 他從未有過這種快樂和滿足,他欣慰,他欣喜。他就要睡去。
“畢遠!畢遠!你醒來啊!”
他聽見這召喚,奮力的睜了眼,他看見了她,他前所未有的愛著她。他想要說話,但血水澀住了喉,只有氣不停的向外倒。他“荷、荷”的發出一絲聲響,用盡最後一分力氣把鑽戒塞入了她的手中。頭便歪垂一邊。
雨一直未停。
一輛警車炫著紅藍停在一旁,兩名交警正在勘查收拾現場。
另外一名交警則問:“請問章小姐您看清了車牌號沒有?”
“沒有。”
“那麼您是否看清是一輛什麼樣的車?”
“沒看清。”
“那您認識這位先生嗎?”
“……不、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