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比如大金牙,在這四個地點中,他人是相同的人,遭遇卻不相同,1號地點的大金牙一頭撞在石壁上,不僅滿臉是血,還撞掉了他的金牙,2號地點中的大金牙,臉上有血,金牙卻沒撞掉,3號地點的大金牙根本沒有撞上石壁,一頭撞在石壁上的是胖子,4號地點,也就是咱們旁邊的這個大金牙,他同樣沒有撞上石壁,其餘的人也沒有受傷。在我看來,四個地點的大金牙全是同一個人,至於為何會有不同的結果,我想破了頭也想不出這是什麼原因!”
雪梨楊說:“不同的可能!”
我說:“不同的可能?可能有什麼不同?”
雪梨楊說:“我是根據你說的話來定義,同一個人,在進入通道之後,會有怎樣的遭遇,是不是存在很多種可能?”
我略微聽明白了一點,如同玉面狐狸說過的“無明”,一個人從生到死之間,充滿了太多的可能。好比大金牙走進這條通道,有可能一頭撞上石壁,有可能只是將頭臉撞破,也有可能連他的金牙都給撞掉了。但是所謂的可能性,只存在於發生之前,任何一種可能一旦成為事實,其餘的可能都將不復存在!
我還是想象不出,為什麼會在四個地點,出現相同的四隊人?
雪梨楊說:“我來給你舉個例子,你想象一個骰子,骰子有六個面,面上分別有從一到六的點數。你將骰子從手中丟擲,從這個時候開始,便產生了六種可能,從一到六均有可能。直到骰子落地,才會出現結果。
骰子在落地之前有六種可能,但結果只有一個。骰子只有六面,走進通道的一行人卻有無窮的可能,也許通道是一個虛數空間,走進通道的這些人,變成了從手中丟擲的骰子,所以你見到的四隊人,只是其中的四種可能!”
我越聽越是吃驚,問雪梨楊:“骰子下落的時候,因為快速旋轉,使六個面模糊不清,所以玉面狐狸才會見到另一個自己?那麼我從1號地點走到4號地點,為什麼沒有見到自己?我就好比是骰子上的一隻螞蟻,可以在各個面上到處穿行?”
雪梨楊說:“那要問一問你了,你和別人有什麼不同?”
我心想:“人和人有什麼不同,不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兒,倆肩膀頂一個腦袋,這是往大處說,要是往小處說,那又是千差萬別,各不相同,只怕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我和其餘四個人有什麼不同。”
我目前能想到的一個不同之處,那就是摩尼寶石!我將摩尼寶石揣在身上,才可以在通道中保持不變。果真如此的話,骰子什麼時候才會落地?
我擔心骰子永遠不會落地,如同這條通道一樣沒有盡頭。可以讓我們脫身的,只有照破一切無明的摩尼寶石。我雖然不知道摩尼寶石中的秘密,玉面狐狸卻應該一清二楚,她也曾讓我將摩尼寶石交給她,否則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我們的處境無比兇險,必須立即從玉面狐狸口中問出這個秘密!
雪梨楊說:“你可別胡來,還是先想清楚再說。”
我說:“我得來個快刀斬亂麻!”當即站起身來,我心中忽然一動,又轉頭對雪梨楊說:“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快相信我說的話,看來你對我是無條件的信任,這對我而言,真是意義非凡!”
雪梨楊說:“你別自作多情,我只是認為,你編不出如此複雜的邏輯。”
坐在不遠處盯住玉面狐狸的胖子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在那邊起鬨:“你們倆在那兒嘀咕什麼呢?說出來讓咱也聽聽!”
我對胖子擺了擺手,讓他先別說話,轉頭又問了雪梨楊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為了不讓其餘的人聽到,我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比如說一個從半空落下的骰子在落地之前存在六種可能,骰子上的螞蟻能夠決定落地的點數嗎?”
雪梨楊說:“可能決定得了,也可能決定不了。即使落地的點數是螞蟻希望的點數,其實那也不是螞蟻來決定的。”
我又問雪梨楊:“真正決定結果的是什麼?”
雪梨楊說:“上帝扔出骰子,上帝決定結果!”
我基本上沒聽明白,可是沒時間再問了,只對雪梨楊說:“如果你絕對信任我,不論接下來我做什麼,你都不要阻攔。”
說罷,我走到玉面狐狸面前,她正在經受胖子那條毒舌的飽和攻擊。我看她將胖子碎屍萬段的心都有了,可是受制於人,只好忍住這一口氣,坐在石壁下一言不發。
胖子問我:“你們商量什麼,怎麼商量了這麼久,還走不走了?”
我讓胖子先閃到一邊,拽上玉面狐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