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般站在那邊一動不動。
書)“我的孫子好像很在意你。”蒼老伴著歲月痕跡的聲音響起,門被剛剛離開的醫生“吱呀”一聲關好。
網)我看著窗外再看看那個將頭轉過來的老人,他指了指辦公桌前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我安靜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不是第一次看見你了,上次你胃疼,我就看見墨千急急忙忙的幫你安排一切,這次也是,他抱著滿臉血跡的你送到急救室,一路的慌亂,一路的匆忙,你進去檢查的時候他一個人做在外面的等候室轉來轉去,臉上寫滿了愧疚和慌張。我上去安撫他,他卻一把抓住我焦急的問我:‘爺爺,你說她會不會死,她會不是死?’那眼眸中的痛意啊,當年他父親死的時候也沒有過。唉!”
這一聲嘆經過了萬水千山。
我依舊看著他,不說話。
“墨千的父親死的早,她的母親很快就改嫁了,這孩子其實從小就缺少溫暖,你是第一個會讓他失措,慌亂,不理智的人。”那雙經歷過風霜的眼睛看著我,帶著些許期盼,“能答應我好好對待他嗎?我是在以一個爺爺的身份來關愛自己唯一的孫子,我知道我想把這家醫院留給他,但是這些都不夠啊,我希望他以後能有一個他愛的人,愛他的人陪伴他走下去。”
其實,我一直覺得李墨千很幸福,那麼多的人這麼不計回報的關心他,為什麼他還要恨呢?我看著那雙犀利的眼睛,笑了笑,以一種局外人的身份回應著那位老人:“那你知道李墨千的後爸就是我的父親嗎?你說李墨千是個缺少溫暖的人?不,你愛他,他的媽媽愛他,甚至我的爸爸也拋棄了我愛著他,一個如此幸福的人,為何還需要一個比他更可憐的人給他溫暖呢?”
我說的很輕鬆,就像“今天你吃了嗎”那麼漫不經心。我知道,當我提到凌嘯均的時候我明顯看見了他眼中中的冷意。
“你是凌嘯均的女兒?”他不再像剛剛那個慈愛的老人,轉而變成了質問的口氣。
我不回話,表示預設。
他抬起手撫摸著桌面上的那幾盆青色的吊蘭,緩緩的開口,像是對我說,也像是自言自語:“青間啊,最喜歡青色的吊蘭了,我的兒子啊,那年死的時候才37歲啊,他當年的事業正如日中天,忽然間,丟下可憐的李墨千,和我這個白髮人,就這麼去了!我的兒子啊???”
他的神情染上了悲傷,那摸著吊蘭的手指頭不受控制的開始了輕顫。
我沒有見過李青間,但是我知道他的父親在他死後將他最喜歡的植物擺放的滿處都是,他的兒子為了他的死因糾結一直恨到如今,那他一定是一個好爸爸,好兒子。我甚至會想,如果這個時候凌嘯均被人害死了,我是不是也會像李墨千那樣在仇恨中過日子呢?我在心裡搖了搖頭,定是不會的,因為我愛他愛得不夠深,他愛我愛得也不夠深。
愛這個東西原來還是能夠將付出與得到成正比的。不由的,我想到了顧辛月,她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才能在一個深愛她的男子屍骨未寒之際就轉嫁別人呢?!但轉念一想,我釋然,因為我不是她,所以我不能理解。
我不忍打斷這位哀思老人,卻還是剋制不住問出了心底最想問的那個答案:“李墨千的父親,他是怎麼死的?”
老人落在吊蘭的眼神還是沒有收回,只是忍不住的嘆了口氣,“這都是孽緣啊,孽緣啊!他的父親啊,死因是遺傳病,我們李家人啊,從上一輩就留下了這個胃部腫瘤,其實這個病也沒什麼,做個手術就能切割,但是青間胃裡的那個,突然就癌變了,奇﹕書﹕網本來安心療養也能平安度過。可是,有一天,你的父親過來了,過來看過他一眼,跟他說了幾句話後,他的癌細胞瞬間擴散了全身,第二天就沒有呼吸了。我唯一慶幸的是,墨千打小出生就沒有遺傳到任何病因,等到他父親死的時候,他始終認為自己為什麼這麼幸運,那是因為他的那份全都移加到父親身上了,也為此,他一直耿耿於懷,耿耿於懷啊。”
你不殺伯仁,但伯仁終究因你而死。這仍然是凌嘯均的錯。
我慢慢退了出來,輕輕的合上了門,我想我不該勾起一個老人如此傷心的回憶。想起自己的檢查今天就有了結果,我踱到了我主治醫師的辦公室門口。
看著對我來說是天書的病單,我諾諾的問著醫生能不能講詳細一點。
“哦,你這個腫瘤啊,上次因為太小沒有檢查出來,這次因為你食用了大量的酒精,再刺激了它的增長。”
我心下一驚,秦柔結婚的當日我是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