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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擁有一雙慧眼能夠看透世間的虛偽,日吉若很擅長洞察別人的情緒,哪些人將真心偽裝起來露出敷衍的笑容,哪些人笑裡藏刀,又有哪些人是個虛偽的人。
日吉若頭腦清醒的遊走在這人間,然後用那雙銳利的眼眸觀察著每一個人,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然後當做沒有看見一樣冷漠的離去。然而對於這位在一年級就享有盛名的校花,日吉若卻十分的討厭,仗著漂亮的容貌露出虛假的笑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習慣性觀察花染的他在鳳拿出餅乾遞給花染時,就專注的盯著花染的表情,看著她唇角的笑容有一瞬間收斂,看著她漫不經心的吃著餅乾,看著她用假笑偽裝著自己的感受。
騙子。
日吉若在心中嗤笑了一聲。
明明根本不喜歡餅乾,卻非要大家稱讚,不是騙子又是什麼?
大概是他的視線太過炙熱,那雙藏著一片星空的眼眸忽然落在了他的身上,微微歪了下頭,雪白的髮絲輕撫著她的臉頰,竟是跟那白皙的臉蛋彷彿融為一體:“日吉君,也想要吃餅乾嗎?”
日吉和鳳同時怔了下,前者是根本不理解花染突然冒出的想法,後者是沒有料到看起來酷酷的日吉會喜歡吃甜品。
不過即使相處了三年,鳳也從來沒有熟悉過日吉的喜好,此刻聽到花染的話後,他頓時有些懊惱的匆匆拿出了餅乾,歉意的笑著遞了過去:“啊,抱歉。請你也一起品嚐吧,日吉。”
這個時候如果說他根本不想吃未免有些冷酷,到底是交往了這麼多年的朋友,日吉微微抿緊唇瓣,還是拿起一塊餅乾放在口中。注意到鳳期待的注視著他的事情,日吉慢條斯理的咀嚼了一會兒,才不鹹不淡的評價道:“太甜了。”
“是這樣嗎?”鳳眉心逐漸有攏起的趨勢,低頭看向包裝的漂亮的餅乾:“可能是糖放多了,花染覺得沒有問題嗎?”
“對我來說剛剛好。”花染朝他露出個舒心的笑容:“也許是我的口味比較獨特吧,鳳君可以再找別人試一試。”
騙子。
日吉再次眼神犀利的射向花染,她從一開始所說的一切都是騙人的。
“其實你的感想都是假的吧。”
裝作起身去講臺,日吉與花染擦拭而過的時候,忽然小聲的說出了這句話。隨後又面容平靜的邁開腳步,繼續前行。等到返回座位上的時候,他的視線落在花染的身上,接收到少女的目光時,少女朝他微微一笑,無聲的做了幾個口型。
重新入座的日吉反覆想了幾遍,得到的答案都是‘你猜’。
接下來的時間花染都在安安靜靜的閱讀著書本,像是真的要學好習似的,沒有分神。
只有在放學後大家都去社團的時候,歸家部的她才有空去校外附近買了一朵玫瑰,又用漂亮的賀卡用英文寫上‘希望你的人生能像玫瑰一樣盛開,to跡部’幾個字,緊接著便趁著大家不注意放到了學生會專屬於跡部的辦公桌上。
既然她向跡部做了交往宣言,什麼都不做只能招來反感,就像是被指定了一樣,送禮物刷好感,觀摩打球的英姿,用熱烈的視線注視他……花染嚴格的執行著這三點方法。只可惜網球場的觀眾席大的驚人,前幾排又不允許坐人,花染泯滅在一眾叫喊著女生之中,一邊覺得即使她視線在專注跡部也察覺不到,一邊又覺得自己跟這裡格格不入。
她面無表情的坐在最外側的位置觀察著球場,看著兩名選手追逐著一個小球,揮灑著汗水,心中卻毫無波動。
花染不能瞭解對一件事付出全部熱情的滋味,甚至她對所有的感情都淡泊的可怕,快樂、悲傷、憤怒、愛情等種種情緒在她的眼裡只覺得陌生,因為所有的情緒她只持續一會兒就會很快失去,她就像是缺失了感情的漂亮的人偶,永遠冷靜的坐在最外側,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笑容是她讓自己融入社會的基石,也是她對自身的一層保障。一般情況下,她做的極好,所有人看見她的笑容都覺得乾淨漂亮,是發自內心的愉悅。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曾經在鏡子中練習了多少次,才能夠面對眾人笑出來。
不過偶爾有些小情緒冒出來,花染的笑容便會不經意崩塌,今天的日吉能夠看出來,也是這個原因。
但沒關係,這也是一個機會。
將所有的劣勢轉變成機會,是花染最擅長的天賦。
花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