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與人私奔跑了,如果我母親真是與人私奔跑了,她怎會連自己的衣飾和首飾都沒帶走一件……”說到悲傷之處,姚千琪終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別哭了孩子,是阿嬸的錯,阿嬸不該懷疑你的話。”天性良善的林氏被姚千琪一哭,只覺自己的一顆心也跟著痛了起來,不由自主伸出手,將姚天琪拉到了自己懷裡,輕拍著她背低聲安撫。
“你既早知這一切,你父被害的時候,你為何沒有向任何人提出來?包括你的母親。”蕭楠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我,我不敢,我母親是個極為柔弱膽小的人,這種說即便是和她說了,她也不會相信,除了我母親之外,我沒有其它任何人可以求助,我母親本是小富商之女,可我的外祖母和外祖母膝下僅我母親一人,二老不在之後,家中便再無人為我母親撐腰。”
“至於去告官,以我的年紀,又沒有人在身後支援我,我去衙門告官,非但不一定告得倒我祖母,一個不好,還有可能被安上一個失心瘋,或者罔顧人倫,肆意汙衊長輩的大罪。”姚千琪從林氏的懷裡抬起頭來,怯怯的看了蕭楠一眼,慢慢介面道。
“小小年紀,思維便如此縝密,你應該讀過書吧?”蕭楠靜靜的看了她半晌,又道。
“讀,讀過一些書,我父親是秀才,母親,母親性格雖然懦弱,卻也認得幾個字,我從五歲開始,就受他們啟蒙。”姚千琪答道。
蕭楠點了點頭,沒有再問,回到客棧之後,她出去一趟,找到當地千門的負責人,讓人幫她調查姚千琪家中的情況,次日一早,千門就派人將查到的訊息給她送了過來。蕭楠將手裡的資訊翻閱了一遍,隨後將其遞給江靖軒。
“沒想到,這位姚老婦人還真不一般呢。”江靖軒看著手裡的資訊條,口中冷笑了兩聲。
“我去叫千琪,咱們和她一同去一趟衙門罷。”蕭楠道,江靖軒點了點頭。
蕭楠來到林氏和雀隱的房間,對林氏和雀隱開口:“阿母,雀隱,我和靖軒帶千琪去一趟衙門,你們暫留在客棧,好嗎?”姚千琪和她們住在同一個房間。
“嗯,你們去吧。”林氏點了點頭。
“千琪,你真決定要去衙狀告你祖母麼?”從林氏的房間走出來之後,蕭楠看著身旁的小姑娘,又問了一句。
“決定了!”姚千琪點了點頭。
“既然決定了,就走吧,我和我丈夫一同送你到衙門口,並會無條件的支援你,但這擊鼓嗚冤的事,得你自己出面,你敢麼?”蕭楠又道。
“敢!”姚千琪回答,蕭楠沒再問什麼,她和江靖軒將姚千琪送到杭州衙門,讓姚千琪自己擊鼓鳴冤,古人極重孝道,直系晚輩一般情況,是不能狀告自己的父母、祖父、祖母等人的。
當朝情況則有些不太一樣,雖然同樣重孝道,卻不再是一味沒有原則的維護親長的利益,若直系長輩太過不慈,晚輩也是有權申訴的,不過一般情況查實之後,也就是判晚輩和長輩斷絕關係,定其它罪的可能性很低。
縣尊聽得擊鼓的只是個十歲幼女時大為驚訝,著人喚上堂來一問之後,才知擊鼓的小姑娘居然要告她的親祖母毒殺親子,私賣兒媳等一系列罪名,縣尊聽完之後,大吃一驚,杭州府美麗富饒,地靈人傑,這裡儒風甚濃,極少有人在公堂之上這般指責自己的嫡系親屬,現突然冒出一個,且告狀的人還是個未成年的幼童,縣尊大人心裡的震驚可想而知。
不過能在杭州城這塊地面上當縣尊的人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他心頭雖然驚訝之極,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他不能單憑一個十歲小姑娘的話就真派捕快去抓人,卻也不能不聞不問,縣尊大人略一沉吟,抬手拍了下手中驚堂木:“姚天琪,你狀告你祖母毒殺親子,私賣兒媳,可有任何人證或者物證?”(未完待續。)
第二百八十一章、縣尊王守謙
“回縣尊大人話,民女有人證。”一身舊衣,面黃肌瘦的姚天琪站在莊嚴肅穆的公堂之上,面對公堂兩旁手持殺威棒的冷麵衙役以及身著官服、滿面肅容坐在《明鏡高懸》匾下的縣尊,竟不顯半分怯意,她抬目看了座上的縣尊大人一眼,不卑不亢的回答。
“好,傳人證!”縣尊王守謙頗為驚訝的看了堂下的小姑娘一眼,一般的普通百姓別說孩子婦孺,即便是成年男子,上得公堂,多半也會被公堂中肅穆凝重的氣氛給驚得腦門流汗,兩股戰戰,眼前這小姑娘小小年紀,竟有這樣的氣度,當真令人驚歎,不過他到底是為官多年的人,心性氣度早已歷練出來,心頭雖然驚訝,卻也不會為這麼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