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不太合適,下官人微言輕。”陳政賢說道。
“現在你在東京城名望頗高,而且這件事是眾望所歸,朝堂上上下下,無人不對這些年酷吏專橫痛恨不已。”
陳政賢站起來,作揖道:“若是如此,下官自願意站出來!”
從羅汝楫那裡離開後,陳政賢回到家中。
這宅子是他兒子陳壁清在京師置辦的,花費了前年買的時候花了9000貫,今年已經漲到1萬貫。
“爹,您回來了。”
陳壁清滿臉通紅,一身酒味,身上還有雪,顯然也是剛回來。
“我剛去了羅汝楫家中,他讓我明日早朝向陛下呈報,廢除死刑,這件事你怎麼看?”
“爹,這是一次機會!”陳壁清立刻來了精神。
“此話怎講?”
“現在朝堂上下人心思定,您現在聲望正濃,正好可以透過這次機會,在京師嶄露頭角。”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不想出這個頭,我原本是想羅汝楫這個禮部侍郎出頭,然後我在後面跟上。”
“爹,孩兒已經在京師待了一年多,這一年多的情況,孩兒太瞭解了,前一段時間,朝廷就討論過減輕刑罰的問題,官家也表態了。”
“這事我知道……”
“爹,機會就在眼前,東京大學就有不少人是支援的,孩兒也在東京交界甚廣,孩兒都清楚。”
陳政賢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此也罷,明日我便先站出來。”
陳政賢從羅汝楫的家裡離開之後,羅汝楫便到了刑部侍郎王次翁家中。
羅汝楫說道:“我已經與陳政賢說定,明日早朝他會站出來。”
王次翁說道:“現在我們的人都已經準備就緒,陛下之前也表了態,若是以後朝廷不再亂殺士大夫,我們在朝堂上下可操作的餘地便大多了,如此也能幫助秦相公籠絡更多的人才。”
“是啊!”羅汝楫也感慨道,“若是能回到以前,不殺士大夫,即便我們的人被彈劾或者下放,也還是可以再找機會提拔回來的,就說這一次江東案,若能保住他們,再好不過。”
王次翁說道:“我聽宮裡傳出來的小道訊息,前不久,邊帥們入京覲見了聖顏。”
“哦,有這事?”
“聽說西北的李彥仙和劉錡都來了,吳玠和岳飛也到了。”王次翁說道,“這件事非同尋常。”
“你此話怎講?”
“陛下為何在這個時候召見邊帥入京?”
“這……”
王次翁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邊境初定,而各路兵馬花費甚巨,武將又謀權過重,陛下這是要效仿太祖。”
“杯酒釋兵權!”
“沒錯,這是陛下要收回邊帥權力的時候了。”
王次翁他們這樣想,站在他這個位置,絕對不是愚蠢的行為。
在正史上,南宋初立,趙構放權給各路兵馬。
南宋初年那些名將先後對金人展開了全力反擊,等時局穩定後,便開始收權。
這是帝王們的常規操作。
只不過合格的帝王,不會像趙構那樣心急。
羅汝楫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接下來,朝廷將有大動作啊!”
夜色正濃,呂頤浩的馬車在皇宮門口停下,呂頤浩從馬車上下來,他急匆匆進了宮。
此時文德殿的燭光還亮著,呂頤浩走進大殿。
“臣參見陛下。”
“坐。”
呂頤浩看見趙官家站在地圖前一動不動,這位青年皇帝總是喜歡站在地圖前。
“桌上的彙報你先看一看。”
呂頤浩拿起桌上那份彙報,開啟看起來。
他才讀了一段話,臉色就已經變了,等讀完後,已經神色慘淡。
能讓呂頤浩露出這樣表情的事情,還不多。
趙寧問道:“如何?”
“必須嚴懲!”呂頤浩說道,“否則以後銀行直接關門!”
呂頤浩絕非危言聳聽。
他繼續說道:“以修官道的名義,從銀行套出20萬貫,這件事比江東案還要惡劣。”
“哦?”
“江東案中,官員是貪汙國庫的錢,這貪汙案自古有之,大不了國庫撥發賬目謹慎又謹慎,可是銀行……”
趙寧沒有說話。
呂頤浩繼續說道:“這銀行,接下來是要當做民間商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