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淵回朝後,暫時留在京中休養生息,皇帝封其為北淵王,出宮分府別住,賞賜的封地仍由州縣官員治理,只是能得到一部分租稅,算是如今王爺中最不得勢的。
僅是如此,便引起太子等人惴惴不安,好在不久後,皇帝便尋了個由頭收回了兵符,對褚淵的不喜之情溢於言表。
褚淵私下裡見過季長風兩面,二人私下裡商談過如今該從何處入手。
如今大涼國安穩了數十載,表面上一派寧靜,實則早已露出了腐朽的味道。
文臣早已沒有鐵骨,在朝中,不為民請命,卻在結黨營私,爭權奪勢,每日誇誇其談,不會做事。
武備相對而言較為鬆弛,周邊的夷蠻虎視眈眈,朝中除了六皇子手下那支精銳的鐵騎外,其餘相較於蠻夷計程車兵而言過分羸弱。
褚淵聽從了季長風的建議,將如今形勢上奏給皇帝后,皇帝意識到自己常年注重於天象異變,後宮外戚,宦官近臣這些事,忽略了練兵。
在褚淵的陪同下,一道去練兵場看過後,皇帝吃驚的發現如今軍中士兵竟懶散至此,這樣計程車兵如何能上陣殺敵?皇帝想想,不禁有些後怕。
大怒之下,革了負責練兵的武將革職,將練兵之事全權交由褚淵。
褚淵領命後,眸中浮現出一抹冷笑,昔日負責練兵場的武將乃是太子的心腹。
按照慣例,君之嫡嗣,不可以帥師,若非太子褚修寒不可以親自練兵,朝中兵將只會更廢,如今除掉了一位太子的重要心腹,褚修寒怕是夜不能寐了。
不得不說,季長風這一招真狠!在所有人自大到將全部心力放在朝中的明爭暗鬥上時,唯獨他將目光放在瞭如今早就被忽視的武備上,太子果然早就在暗中搞鬼了。
這還遠遠不夠,褚淵道:“父皇,除了將士懶散,後勤供給和武器方面,是否也該全面徹查一下了,如今北狄人早已研製出新型手弩,比弓箭攜帶方便射程可達兩三里地之外,咱們的弓箭遠不能及,需要研製出新型武器來。”
“你說的對,這件事便交由你去做,派人去尋民間能工巧匠,若是能研製出新型武器,朕重重有賞!”
褚修寒這幾日確實沒怎麼睡好覺,這日便衣出宮,來到了相府,順便命人將季長風叫了去。
“老六近日鬧出的動靜可不小啊,依你看,老六這是豬呢比做什麼?在挑釁本宮麼?!”
季長風道:“殿下稍安勿躁,這兵哪裡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新型武器也沒那麼好研製,不過六皇子鬧出這麼大動靜,用心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殿下與其擔心練兵的事,倒不如先將心力放在穩固住自己位置上,只要您能順利坐上那個位置,六皇子如今的所有努力,不都是為您效命麼?”
褚修寒陷入了深思中,一旁,丞相黑了臉道:“萬萬不可!殿下,而今六皇子在努力做給陛下看,您這時候若是將心思用在兄弟相爭上,一個不好被陛下知道了,陛下心中該作何感想。”
顧相冷冷的看向季長風,他總覺得這個季長風沒安好心,給他的感覺和那個半路冒出來的女兒宋昭奚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季長風聞言,笑道:“還是丞相大人老謀深算,是在下疏忽了,既然要表現,臣倒是還有兩個法子。”
聽見法子二字,顧相抖了三抖。
就聽季長風道:“陛下不是要六皇子找人研製出新的武器,殿下可以想辦法先六皇子一步,或者,命人動些手腳,若是六皇子花重金製出一批沒用的武器,您覺得,陛下會如何?”
褚修寒一愣,隨後道:“不妥,這方面老六比本宮懂的多,沒那麼好糊弄,不過你說得對,趕在老六之前,研製出新的武器來比較靠譜。”
擔心引人注目,季長風同褚修寒並非同一時間離開的,褚修寒率先上轎離開,季長風后起身欲走,途經相府長廊時,突然被人叫住。
“季公子?”
“顧小姐。”
顧南卿面露欣喜道:“真是你,南卿還以為看錯了。”
“太子殿下已經離開了。”
“啊?”顧南卿微愣道:“我不是找太子殿下的。”
“在下同顧小姐之間,應該沒什麼好說的。”季長風懶得同不相干之人多說廢話,轉身準備離開。
“季公子,你是不是,有些討厭我?”
顧南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今日之舉,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
“在下與顧小姐非親非故,何來討厭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