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單想過關注男人翹||臀的原因,他想不出來,或許是因為對方完全是按照他喜歡的樣子生長的,沒有理由會討厭的。
就在黃單走神的功夫,聶文遠已經換上了乾淨的套頭衫,他拿起公文包,把溼襯衫放進去,“走吧。”
黃單跟上聶文遠。
外面大雨瓢潑,一個晃動的人影都沒有。
聶文遠上車後,黃單也彎腰坐進去了,就在他的旁邊。
前面的司機年紀四十來歲,長了張敦厚的面龐,讓人覺得親切,他沒說話,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後座的青年,不巧的是對方也看過來。
司機愣愣,連忙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黃單收回視線,不再去看司機,下暴雨開車很不安全的,他不能打擾到對方。
車子從廠的大門出去,聶文遠靠著椅背拿出手機,手指按了一串號碼。
黃單的餘光掃過去,看到聶文遠的手機是摩托羅拉,黑白屏的,他從原主的記憶裡得知,手機要五六千,接打都要錢,一個月怎麼也得兩三百。
普通人根本買不起,也用不起。
黃單看著窗外被水幕模糊的建築物,這是一個經濟躁動不安的年代,經濟的溫度變化無常,時冷時熱,小老百姓受到的影響小一些,當官的當老闆的反而命懸一線,等於是在懸崖邊上賺大錢,一個不慎就會失足掉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聶文遠的電話通了,他半闔著眼簾跟那頭通話,沒有顧忌小外甥在場,“邱大哥,是我。”
黃單沒露出什麼表情變化,頭還側向窗戶,似乎對這通電話並不感興趣。
電話持續的時間很短,以聶文遠的出來聚聚結束,他將手機丟到公文包裡,一言不發地用手按揉著太陽穴。
黃單在思索那個姓邱的是什麼人,原主的記憶裡沒有相關的資訊,這讓他目前無從參考,只能去猜測。
t城響噹噹的大人物有聶文遠,王明算一個,沒有姓邱的,說明是外地人,身份較為隱秘,是個低調的達官顯貴,一般人不知道。
一縷煙味飄進黃單的鼻腔裡,他轉過頭看去,見男人正在抽菸,姿態嫻熟,煙齡不低於十年。
黃單注意了聶文遠腿上的煙盒,抽的煙很普通,是八毛錢一盒的紅茶花,跟他的身份地位極其不相匹配。
雨下的大,車輪陷進水裡,開一路,水花濺了一路。
迎面有人騎著腳踏車過來,歪歪斜斜的,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水路不好走。
司機的瞳孔一縮,車子徒然一個急剎車,車身傾斜,危險毫無預兆的降臨,後座的黃單本該因為慣性撞向身旁的聶文遠,而聶文遠會撞上車門,頭會磕到玻璃窗。
黃單卻在電光石火之前側身撲上去,張開手臂把聶文遠護在身前。
那是一種本能的反應,身子收到訊號,大腦來不及去思考,就已經做了。
黃單的腦袋如遭重擊,差點暈過去。
車身在雨裡掙扎著,重重摔回地面,黃單不受控制的上抬身子,頭撞上車頂,疼的他眼冒金星,發出一聲喊叫。
黃單的手臂被一隻大手扣住,那股力道將他拽下來,坐在了男人的腿上,疼的哭出來。
等到車子平穩下來後,司機滿頭冷汗,渾身也已溼透,他抹把臉,想要開口,嗓子卻乾燥燥的發不出聲音,只能僵在座椅上聽後面的哭聲。
聶文遠的唇線繃直,“你哭什麼?”
黃單哭著說,“舅舅我疼。”
聶文遠皺著眉頭,“頭撞的厲害?”
黃單的肩膀顫動,眼淚不停往下掉,哭的整張臉都發紅,身子也在抖。
車停在原地,逼仄的空間只有青年壓抑的抽泣聲。
司機瞪著前面,目不斜視。
聶文遠的褲子上溼了好幾處地方,他拍拍腿上的青年,“小於。”
那聲音裡不是柔情,是不耐,黃單聽出來了,他從男人的腿上挪到了旁邊,低著頭繼續哭,一直哭了很長時間,還是靠陸先生提供的藥膏才緩解了頭上的疼痛。
蒼蠅櫃的積分告急,這個世界恐怕要死去活來。
聶文遠拿帕子擦擦褲子,“你什麼時候沾上的這種毛病?”
黃單的聲音沙啞,“嗯?”
聶文遠的褲子擦不幹,他索性不擦了,將帕子收回口袋裡,“舅舅雖然在外地工作,但逢年過節的也會回來,從來沒見你這麼嬌氣過。”
黃單愣住了,“我只是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