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就拒絕了吳奶奶,他拒絕的很有技巧,說自己擔心妹妹的情況,不放心,要回去看著,怕對方出什麼事。
吳奶奶一聽,看向陳飛的眼神就更寵了。
黃單在心裡搖搖頭,嘴上沒說什麼,說了也是白說,這些年老人對原主的印象已經紮了根,動搖不了。
陳飛沒走多遠,就在屋後的樹林裡,“你姐姐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不回去看看她?”
黃單說,“姐現在心情不好,我回去了,她也不會見我的。”
陳飛的眉頭皺著,“她見不見你,跟你回不回去是兩碼事,這是你的態度問題,陳於,別忘了,誰才是你的家人。”
黃單說,“我晚點回去。”
陳飛的聲音拔高,“還要晚點?我聽奶奶說你天天在這裡吃飽了睡,睡醒了吃,又沒什麼事,怎麼就不能現在跟我回去?”
黃單說,“舅舅還沒回來,我要跟他打個招呼。”
陳飛一臉吃了屎的表情,“陳於,你現在仗著有舅舅撐腰,就不把你哥的話當回事了是吧?”
黃單說,“我沒有。”
他心說,沒舅舅撐腰,你弟弟也不把你的話當回事。
弟弟那樣子在陳飛眼裡心裡,就是在炫耀,而他這些天度日如年,心裡煩悶,焦躁,還不敢表現出來,他想到幾個同學都找到了滿意的工作,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說,他的舅舅是聶文遠,肯定會有更好的出路。
街坊四鄰也會隔三差五的問他工作怎麼樣了,找好了沒有,說你書讀的好,又是大學畢業,一定沒問題的,你舅舅會給你安排。
結果他的舅舅根本不管!
拿那些大道理搪塞,還不是不把他這個外甥當回事。
陳飛越想越憤怒,那種不得志的彷徨無助讓他一下子就失去理智,再想到弟弟在舅舅這裡得到的特殊待遇,他的拳頭就掄了過去。
猝不及防,黃單的鼻樑被打中,一股熱體流淌了出來,他捂住鼻子蹲到地上。
陳飛喘著氣,他的手伸出去,剛要把人給拎起來,就瞥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臉上的血色立刻就褪了下去,“舅舅,我……”
那人影往這邊來,陳飛的舌頭就不聽使喚,腳步往後退,他咬咬牙,又往前邁,迎了上去,打算掌握先機,給自己贏得主動權。
“我讓小於跟我回家,他不聽……”
聶文遠把陳飛給撥開了,腳也踢過去,“陳飛,你不該對自己的弟弟動手。”
陳飛被踹倒在地,想爬起來,聽到這聲音,就沒敢再動。
92。風花雪月
解放軍們同心協力; t城的堤壩口堵住了; 洪水正在往下退,聶文遠這處房子的地勢本就好,現在地面已經沒有積水了,只是到處都是爛泥,一腳踩下去,再抬起來; 鞋底板能黏上一大塊泥巴。
陳飛維持著被踹倒在地的姿勢,兩隻手沾滿了泥; 衣服上也是,混著些許腐爛的葉子,看起來有點狼狽,他膝蓋被踹的地方很疼; 額頭冒出冷汗,身子僵硬著一動不動; 頭都沒敢抬一下。
耳邊是舅舅的聲音; 不是在跟陳飛說話,是問的他弟弟; 他嘲諷的扯扯嘴角,這時候很想問尊敬的舅舅一聲; 哥哥不該對弟弟動手,那舅舅就可以對外甥動手?
到底還是不敢問出口; 陳飛對舅舅不單單是畏懼; 更不能得罪; 他的人生才剛開始,以後肯定會需要依仗舅舅的權勢,這是很現實的問題,容不得他不去考慮。
突有一道目光掃過來,陳飛一下子就繃緊了神經,他屏住呼吸,把頭低的更厲害。
不清楚是不是出現了錯覺,陳飛竟然覺得舅舅想把他踢死。
那道凌厲的目光並未停留,只是掃了一下就撤走了,陳飛卻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渴望權勢的原因,就是來源於舅舅,想跟對方一樣被人敬畏,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不寒而慄。
所以陳飛從小到大都在詮釋著優秀二字,他努力看書學習,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大學,努力熟悉並掌握多項技能,為的就是得到舅舅的認可跟表揚。
可惜事與願違,陳飛無論怎麼努力,依舊不被舅舅看重,連那個周薇薇都能在舅舅那裡獲得重視,他卻不能。
陳飛自暴自棄過,重新振作過,反反覆覆,這些年周圍的人都在誇他,用了各種各樣的誇法,那些人把他捧上天,舅舅卻不放在眼裡。
現在舅舅為了他這個一無是處,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的弟弟,對他動手,還用上了訓斥的口吻,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