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
童振遠一聽提到了黃金,立刻說:“請你把紙條傳遞到前面來。”
那人把一個硬紙板交給前面的人,它很快被傳遞到會議室的前面。廳長和局長們先後看了,他們都沒有說什麼。
紙板最後被傳到童振遠的手裡。他立刻看出來,這紙條雖然重要,卻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很明顯,這張紙條曾被一折成四,所以四個角和中間部分被燒掉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已經沒有了。殘缺的部分被用膠水小心地粘在紙板上,並被蒙了一層透明薄膜。
從署名和字跡上看,這紙條無疑是沙傳泰留下來的。他也許想以此將功折罪,他在最後說:“請原諒我!”也許就是這個意思。最上面的兩個字無疑是“黃金”,儘管“黃”已經被燒掉了一部分。“黃金”二字下面可以肯定是地址了,是“秀嵐山”附近的某某“巷”。童振遠雖然對這個城市並不熟悉,但他知道秀嵐山是一個很大的範圍,周圍的小巷多如牛毛。最後的什麼“室裡”就很難說了。是指什麼“室”呢?某個辦公室裡?某個儲藏室裡?某個更衣室裡?還是某個地下室裡?能用上“室”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他想,似乎地下室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秀嵐山那一帶由於地勢高,也由於過去那一帶有錢的人多,所以地下室也很多,甚至不怎麼富裕的人家也有一個小小的地下室。過去日本人侵略的時候,許多有錢的人都修建地下室用以儲藏財產。再就是文革時期提倡深挖洞,廣積糧,這個城市新挖的防空洞、地下室也多集中在秀嵐山這一帶。童振遠不由皺起了眉毛。
他把這個硬紙板遞給身邊的副局長陳正中。他注意到陳正中的臉色時,心裡不由微微地一動。他想起上個星期六,他在這個會議室裡講課時,曾不經意地注意到他的表情。他在心裡警告自己不要疑心太重,但這個細微之處還是在他的心裡留下了印象。他用眼角的餘光注意著陳正中的舉動。
陳正中看過之後,把這個硬紙板遞給站在門口的王庭臣看,不久,他漫不經心地把紙板從王庭臣的手裡收回來,很隨便地把紙板夾在面前的資料夾裡。童振遠感到自己的疑心更重了一點。他想,走著瞧吧,他要看看到底會出什麼事。
這時,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刑警站了起來,他的表情十分嚴肅,他說:“我和小杜,今天上午負責跟蹤林希湘。我們是從她的家門口開始跟蹤的。開始時,一切順利。我們很謹慎,我敢肯定他們沒有發現我們。但是到後來,我們發現有一個騎摩托車的人追上了目標。這個人戴著頭盔,車開得很快,我們沒有看清他。我猜想這個人給林希湘發出了警告。因為這個人追上目標後很快就離開了,而目標也很快改變的方向,繞了一圈後就回去了。在整個過程中,只有這個騎摩托車的人接近過目標,除了這個人之外,不可能再有別人給目標發出訊號了。”他坐下之後,立刻又站了起來,“還有一點,目標回去的時候,是繞道從白雲飯店門前走的,正趕上沙傳泰這個時候開槍,再也沒有這麼巧的了。不知這個是不是能說明一點問題。另外……”他有些不太敢說下去,求援似的看著周圍的人。
童振遠說:“還有什麼?有話儘管說。”
這個刑警有些不安地把手裡的筆記本捲成了一個筒,他說:“可能是我多疑。我只是在想,今天的這個行動是嚴格保密的,許多人是到了現場才知道是什麼任務的。那個林希湘是要去見那幾個外國人的,但她卻繞了一圈就回去了。很可能是那個騎摩托車的人給她報了警。是不是這個騎摩托車的人報的警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給她報警的這個人是怎麼知道我們今天有這個行動的。”他不停地看著身邊的人,也看著前面頭頭們的表情。但頭頭們的表情都很沉著,什麼也看不出來。他接著說:“我要說的是,這個訊息,肯定是從我們這裡發出去的!我的話完了。”他一屁股坐下來,用手抹著臉上的汗。
會議室裡一片沉靜。人們小心地互相看著。
省廳廳長打破了沉靜,“如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我們總會查清的。但不要因此而神經過敏。”他看了看附近的人問:“外事處有人來嗎?”
“來了。”有人應道。說話的是外事處副處長,他坐在角落裡,正小心地擦著他的金邊眼鏡。
“那幾個外國人怎麼樣了?你說一下。”
外事處副處長戴上眼鏡,坐直身體說:“我們已經和那幾個美國人談過了。開始他們還在表示抗議,後來就不再提了。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掌握什麼特別過硬的可以證明他們犯罪的證據,所以我們對他們還是比較客氣的。對他們初步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