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意見是,限他們在四十八小時內離境。理由是,汙辱中國婦女,非法炒賣外匯,還有私帶槍支入境。這些,他們都同意了。別的就沒有什麼了。”他合上手裡的筆記本。
童振遠心裡的疑惑就象霧一樣籠罩了上來。他們就這樣走了嗎?真的有這麼簡單嗎?為什麼?他們在中國花了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美元,就這麼心平氣和的離開了嗎?有什麼問題他沒有想到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裡面肯定是有問題的。
下午 16點40分
正如那句俗話說的一樣,禍不單行。藍子介回來的時候,給希姑和餘葉玲帶來了新的壞訊息。
他進門的時候顯得十分緊張和不安,滿是皺紋的臉上浮著一層虛汗。他坐下來以後第一句話就是:“不好了,海爺出事了。”
希姑和餘葉玲都用驚訝的眼光看著他。
藍子介看著她們搖搖頭,“剛才,我去查問白雲飯店裡的事,順便問了一下海爺的事,這才知道的。是昨天夜裡出的事,實際上是今天早上,大概四點多鐘的時候,天還沒亮,海爺的船就被巡邏艇堵住了。”
希姑眯了一下眼睛,“是巡邏艇?”
“是的。”
“不是已經做好安排了嗎?這裡面有問題嗎?不守信用可不好。”她皺著眉說。
藍伯點點頭,“我也這麼想,所以我隨後就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那個人在電話裡沒有明說,但他暗示的意思我能明白。他的意思是說,他們是在半夜三點多鐘接到命令的,是緊急命令。命令中明確指明瞭海域、時間、地點和船的數量。他說無論是他,還是巡邏艇那邊的人都沒有辦法,他們只好出海。”
“結果怎麼樣?”希姑簡潔地問。
“那兩條船慢,當時就被扣住了。海爺的船快,也幸虧他船上的雷達先發現了情況,才沒有被堵住。不過,船上的貨,大部分都扔了。”藍伯痛惜得直搖頭,“幾百萬呀,就這樣扔了。咱們一下子再也拿不出這幾百萬了。”
希姑的目光象冰一樣盯在藍伯的臉上,嘴角扯動了幾下,卻什麼也沒說。
餘葉玲把她想說的話說了出來,“這麼說,在我們中間有人點水?”
藍伯點點頭,“看來是的。我們能查出來。”
希姑低聲說:“把他查出來,你和小趙一起查,儘快把他處理掉。要乾脆一點!”
“好的。”他站起來,“我這就去查。”
“等一下,藍伯。”希姑讓他坐下來,想了一下問:“這批貨的交貨期是多久?”
“一個月,最多展期三天。”
“十天之內,我們能擠出這筆錢嗎?”
藍伯痛惜地搖搖頭,“不可能的。湊個一兩百萬或許還可以,但那遠遠不夠。而且,這樣一來,我們自己也週轉不開了。工廠裡的工人,還有手下的弟兄們,都靠這個錢養家呢。”
希姑又問:“從其它地方還能籌到這筆錢嗎?”
藍伯再次搖搖頭,“那也不過是幾十萬的事,最多不過一百萬,還是不夠。”
餘葉玲走過來說:“叫他媽的羅漢山寬限幾個月,或者乾脆叫他再貸幾百萬出來。”
希姑瞪她一眼,“這是生意,要按規矩辦,不能把事做絕。再說,寬限還款,對我們來說也沒有什麼用處。這筆服裝生意我們一定要做成,否則今年冬天我們就要喝西北風了。藍伯,你看羅漢山還能再貸幾百萬出來嗎?”
藍伯說:“我看不太可能。他的那點家底我們都知道。這次貸款他對我們收了一點高利,這我們知道。他手頭即使有港幣,也不會有多少了。短時間內,他也籌不出幾百萬來。而且,”他說到這裡停了一下,“老賬不了,不做新賬,這是他們的規矩。”
希姑低聲罵了一句,在屋裡來回地走著。接著,她又想起了白雲飯店的事,她問:“上午的事你查了嗎?”
“查過了。警方完全知道我們要和那幾個外國人見面的事。他們在白雲飯店門外佈置了人,準備從那裡控制我們。要緊的是,他們還知道我們要從那裡去看貨,他們要從那裡跟著我們,連人帶貨一起抓。”
希姑點點頭,“飯店門前打槍是怎麼回事?”
“準確情況現在還不知道。聽說是一個姓沙的警察干的。有人說他是和單位裡的頭頭鬧彆扭,有人說是為他妹妹的工作的事,反正說他是想弄出點國際影響來,所以專殺外國人。不過,我覺得和咱們的事還是有點聯絡的。他開槍打死的人裡就有馮振德,這不是有點太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