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傳泰冷冰冰地盯著她,“我剛才殺了張富。”
江蓮蓮頓時吃了一驚,“什麼,你真的殺了他?”
“是的。”
她的臉色完全變了,攥緊的拳頭微微有些顫抖。她盯著沙傳泰問:“這麼說,他真的死了?”
“死了。你不高興?”
“不!”她尖聲叫了起來,“他死得好。那個老雜種,該殺!真該千刀萬剮了他!你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麼欺辱我們這些人的。天,對我們他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他平時給我拉客,總是先收錢,事後只是給我一點點。他說,婊子,你還想要多少!這個雜種,我真恨不得咬他一口!”她說著就哭了起來。她轉過身去,把手蒙在臉上。
沙傳泰移到她的身旁,拉著她的胳膊讓她轉過身來。他拍拍她的臉,俯下身去看她的眼睛。“好了,別哭了。他已經死了,別去想他了。”
江蓮蓮掏出手絹擦著眼睛,感激萬分地看著他,“謝謝你給我出了一口氣。”她轉向牆角呆了一下,輕聲問:“你不嫌我吧?我就是那種女人。”
“為什麼要嫌你?你對我那麼好,也沒對我耍過心眼。再說,我也早就知道你是怎麼回事。要說呢,誰也不容易是不是?”
她感激地看著他笑了。
屋裡很安靜。他們挨在一起坐著,不時地互相看一眼。沙傳泰去摸她的臉時,她捧住他的手吻著。
這時她想起一件事來,很突然地說:“你知道嗎,我會開車,也許我能幫你呢。”
沙傳泰眯起眼睛看著她,“你能幫我什麼?”
江蓮蓮嚴肅地看著他,“我猜想,你在找一個人,是嗎?”
沙傳泰點點頭,“就算是吧,那又怎麼樣?”
“你想殺了這個人。”沙傳泰盯著她沒有說話,“你別這麼盯著我,我就是這麼猜的。我想他一定是你的仇人,你要殺他。那天,你把我捆在儲藏室裡,你問張富的話我都聽見了。你想找一個叫馮老闆的人,是嗎?”
沙傳泰點點頭,“是的。”
“那就對了。也許你還不知道,昨天下午,我在這個視窗看見你了。你就坐在路邊的樹底下。那時,我還以為你是在找我呢,要殺我,所以我今天看見你才那麼害怕。現在我明白了,你是在找馮老闆。你捆我,把我藏在儲藏室裡,是怕我也被牽到這件事裡來,你是為了我好,是嗎?你說話呀,我說的對嗎?”
沙傳泰冷冷地盯著她問:“他在哪兒?”
她用下巴指指窗外,“他不在這兒,現在不在。他怎麼你了,你這麼恨他?”
沙傳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他要糟蹋我的妹妹。”
“你還有一個妹妹?”
“是的,她是個殘疾人,腰以下截癱。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可是這個姓馮的還要糟蹋她。”
江蓮蓮小聲問:“你沒結婚?”
“沒有,就因為有這麼一個殘疾妹妹。”
她晃然若有所悟地看著他。她輕輕地撫摸著他的手,“我沒想到,象你這樣的公家人,也有這麼多的難處。我要不是這個樣子,我會為你做一切事的。”
“快告訴我馮老闆的事。”
“好的。他不常到這裡來,知道他的行蹤的,只有一個人,就是那個姓李的隊長。他是馮老闆的心腹。”
“只有他知道嗎?我去找他。”他站起來就要走。
江蓮蓮急忙拉住他,“你現在不要去,姓李的現在也不在,我看見他出去了。你別急,他到夜裡肯定會回來的。他們那裡是個黑窩。姓李的還有另外幾個人,天天夜裡在那個黑窩裡,不是賭錢就是玩女人。他們那裡的事我知道一點。這樓裡有一個姑娘去過那裡,差點被他們弄死,回來時身上被弄得不成樣子,全是傷。他們給了她點錢,還包了她的醫藥費,叫她不要往外說。說了就殺她。她只對我說過。”她勉強笑了一下,“她和我都是幹這一行的。”
他拍了拍她,“好了,別想這些事了。我該走了。晚上我會去找他們的,給你和你的朋友出這口氣。”
她急忙問:“你還來嗎?”
“不。”
“我真的能幫你。”
“不用。你要是摻進來,非死不可。”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捧住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一下,“多保重,好嗎?”他拉開門走了。
江蓮蓮站在門口,有些不捨地看著他的背影,一直看著他在樓梯口消失了才回到屋裡。她咬著牙想了好一會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