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一下子坐起來,“於小蕙?她在哪兒?好,我這就去。”
寧佩雲也醒了,疑惑地看著他。
“老天,真是想不到。咱們找到那個於小蕙了,這個女人竟在下水道里爬過了一條街,她居然死裡逃生。”他急急忙忙地穿衣服。“這是個關鍵人物,總算找到她了。”
寧佩雲:“你今天早點回來,好嗎?”
半個小時之後,童振遠驅車趕到市公安局。一個值班警察把他領到大樓頂層的一間小房間裡。
一個醫生正在小房間裡給於小蕙檢查身體,她看上去極度疲倦,臉色蒼白,被洗衣粉反覆洗過的面板一點光澤也沒有。醫生給她打了針,並在她的身上搽凡士林。
童振遠看得出來,她只要一閤眼,就會沉沉睡去。他悄悄吩咐醫生給她開一點興奮劑。醫生照辦了。
醫生走後,童振遠和王庭臣坐下來開始詢問。興奮劑在於小蕙的身上起了作用,她一開口就止不住。她從她的弟弟開始說起,說他在國外留學,說他需要錢,所以她才去炒匯,於是她說到了那個叫安東尼的美國人。
從死亡線上返回,她已經沒有任何顧忌了,她把安東尼的強暴完全說了出來,於是她才拿了他的戒指。從那以後就發生了許多倒黴的事,直到她跳進了汙水井。
天快亮的時候,她終於抗不住疲倦,倒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童振遠坐在窗邊的椅子裡,凝目沉思。他沒有想到,一枚小小的戒指竟會有這麼重要,不惜以幾條生命為代價。但它的作用在哪裡呢,卻一點也想不出。
他從王庭臣手裡接過記錄,反覆讀著。其中一個問題使他感到迷惑不解。於小蕙說,她感到那些人沒有找到戒指,戒指已經被別人拿走了。他仔細推算了時間,包括目擊者向警方報案的時間,那中間只有半個小時的空隙。誰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取走那個戒指呢?
他的心裡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早上 6點45分
沙傳泰從惡夢中醒過來,窗外的陽光刺著他的眼睛。
他趴在妹妹的床沿上睡著了。昨天夜裡發生了那件事後,他不敢再離開她。他坐在她床邊的小凳上看著她合上雙眼,把她的一隻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時不時地聞著她手心裡溼潤的氣息。
這時,他心裡已有了一個大大的結,難以解開。
妹妹在無意中流露出她內心中深藏的一面,她說:“他要是文明一些,我可以讓他……”她沒有說下去,她突然明白她不該說下去,這會讓哥哥為難的。
可沙傳泰還是明白了,他再粗心也還是明白了。以往的一切都被他想了起來,妹妹早已把她的心,把她的一切都依戀在他的身上了。
妹妹心裡的缺憾實在太大了。老天,世事不公,如此殘忍,如此冷酷,剝奪了她生活中的多少美好呀!那些缺憾,是誰也無法彌補的。可是,就讓她帶著這些缺憾隨風而去?
在他的心裡,在他的心底下一個極其隱蔽的角落裡,一個細細的聲音在重複著這句問話:她……將隨風而去?
沙傳泰兩眼紅紅地看著如玉雕般還在睡夢中的妹妹。傷害和彌補,就象兩把尖刀似的抵在他的心上。
他到辦公室的時候比平時晚了半個小時。王庭臣正坐在辦公室裡,臉色陰沉地等著他。
上午 8點30分
丹尼爾&;#8226;庫伯先生終於下樓走進小客廳裡。
這個時候,童振遠和喬治&;#8226;伯拉尼根正坐在沙發上閒聊著。威廉&;#8226;鮑厄斯則坐在酒櫃旁配著馬提尼酒。
喬治回頭說:“比爾,現在就喝馬提尼不嫌太早了嗎?”
威廉回頭一笑,“我習慣了,不然我一天都會沒精神的。”這時他看見走進門來的庫伯先生,爽朗地說:“嗨,丹尼,你總算弄好了嗎?”
庫伯先生手提一架怪模怪樣的錄音機,還拿著別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東西。屋裡的人都回頭看著他。他一言不發地把手裡的東西放在茶几上,讓自己儘量舒服地坐在沙發上,然後才鄭重其事地轉向童振遠,很突然地露出他極其難得的笑容。
“童先生,”他令人驚訝地笑著說:“我得說,我對您派給我的兩個助手非常滿意。他們不僅是搞監聽的行家,而且,就他們的安裝技術來說,簡直是個藝術家。是的,他們在這個行業裡非常出色。”
誰都聽得出來,在他這些難得的恭維底下藏著將要爆發的火山。他們都等著他下面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