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中,對人類未來和科學未來的關注是交織在一起的。在《星際戰爭》一書中,作者也表明了這樣一種擔心:認為人類也有可能進化成火星人的形象,因為人類使用大腦和手的機會最多,腦袋會發達膨脹,每個手指也會長長,形似章魚。而由於機器人的廣泛運用,交通工具的發達,人類的腿腳也有完全退化的危險。這種前景不兔觸目驚心,然而在這種景象的描畫裡卻蘊含著一種象徵性的警示:科學發展有其副作用,人類的特徵可能遭到扭曲。
威爾斯以他豐富的想像向讀者展現出科學技術發展的遠景。科學技術如能掌握在社會手裡為大眾謀福利,它的前景當然是可喜的。但是,威爾斯清楚地意識到,科學技術一旦落到謀取權力私利、毫無道德顧忌的人手裡,就會產生災難性的後果。《莫羅博士島》反映了作者的這種·比慮。莫羅博士製造出一批批的獸人,又制定了嚴厲的法律強迫他們服從。但是他還是以悲慘的失敗而告終,自己也死於怪獸的利爪之下,他製作的獸人也都回歸到獸性狀態中去了。作者透過小說人物之口說,這座孤島上野蠻慘殺的景象“正是一幅人生的縮影”,表明了作者對資本主義生活現實的看法。小說也表明,在一個失去人性和理性的世界裡,科學的成果非但不能造福人類,反而可能危害社會。這一點也反映在威爾斯另一本廣泛流傳的幻想作品《隱身人》(The Invisible Man,1897)中。在這本小說中,一個窮困的教師懷著巨大的狂熱進行試驗,發明了一種隱身術,使自己鹹為凌駕於社會之上的“超人”,對他人實行恐怖統治。最後,他在眾人和社會的反對和追逐中喪生。小說既說明了充滿敵視的社會環境和自私自利的動機可以使一個有才華的科學家走上墮落和毀滅的道路,也反映了在資本主義制度下某些科學發明可能被用於自私和罪惡的目的。
世界已經進入資訊時代,電腦及網際網路等技術的開發運用拓寬了人們獲取科學技術知識的渠道,某些高技術產品及其應用工藝不再神秘莫測,這是一件可喜的事情。但是我們也不能忘記威爾斯的“警告”,也要看到科學技術具有負面作用。核武器、生化武器給人類的生存帶來巨大威脅。在新聞媒體上看到恐怖活動的報道,人們不免要設想,假如某個個人或團體掌握了某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或者有關製造技術,並將其用於自私和罪惡的目的,那末,出現威爾斯墓誌銘所說的情景似乎不是不可能的。可見在發展科學技術的同時,需要把人文科學的發展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因此,《威爾斯科幻小說全集》中譯本得以在20世紀末問世確是件意義深遠的事情。
1998年11月於上海外國語大學
隱身人
青年醫生開普,住在山頂上的一幢房子裡,致力於他的研究論文。傍晚,貝道克大街上傳來幾聲槍響,他大吃一驚,放下筆,走到窗邊向山下望去。一個小矮個正飛快地跑進河邊的樹林,而“快樂的板球手”旅館門口則圍了一群人。再向遠處看,碼頭和停泊在港口的船上有一些閃爍的燈火,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看了一會兒,他又回到桌邊幹自己的事去了。
大約一小時以後,前門的鈴響了。他聽到傭人去開門,可是等了好長時間也沒有人進來。他問傭人是不是有人來送信,傭人說不是,可能是野孩子按的鈴。開普又繼續埋頭工作。
深夜兩點多了,開普寫完論文,上樓準備進臥室睡覺。到了房門口,他發現門把手上有血跡,他馬上走進房間,一眼看到床鋪的一角也有一灘血,床鋪的另一頭陷下去一些,好像有人剛坐過似的。他心裡有點害怕,但並沒有驚慌失措,他又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別的什麼東西。
突然,他聽到盥洗室有人走路的聲音,就壯著膽子走進去。他看到有一卷染上血跡的繃帶懸掛在空中,繃帶包紮得很好,可是中間是空的,什麼也沒有。這可把他嚇了一跳,他伸出手,想抓住那捲繃帶,可是他的手被一把抓住,一個聲音靠在他耳邊說:“開普,別動,我是格里芬。”
格里芬!他不是開普醫學院的同學嗎?開普驚愕得睜大了眼睛。
“別慌,我是個隱身人。我不想傷害你,只想請你幫個忙。”
那聲音又說。
“那我們坐下說吧,你是用什麼魔法隱身的?”開普回到臥室,倒了一杯酒,杯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他手裡拿走,懸在空中,然後一隻藤椅的坐墊陷下去半厘米多,酒杯傾斜了一下,杯裡的酒就幹了。隱身人開始敘述他的故事。
“大學畢業以後,我到了切西爾斯多,對光學產生了濃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