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舒特聽到水手們響亮的笑聲,就側耳細聽起來。
“假如我這一輩子不是第二次來作這該死的航行的話,那就讓我吞吃一隻海膽,讓他在我肚子裡翻筋斗。頭一回我的唯一的乘客也是一位教授。他在利物浦租了我的小汽船去消遣娛樂。我們玩得非常快活,是在夜裡,悄悄地……一直玩到北極地帶……”
漢斯走上幾步說:“喂,愛德大叔!您在胡說什麼北極地帶和利物浦的教授啊?”
“舒特先生,要是我胡說,那就讓我的舌頭也象舊錨一樣生鏽好了。我很不願意作這種只有一位唯一旅客的航行。我知道,我父親——一位商船的老船長就是最後一名作這種航行的人。可是,沃涅利克先生預先給我付了一筆數目很大的錢,我可以用它買回不止一桶羅木酒。可我歸根到底是個自由的海員啊……份外之財,分文不取。”
“沃涅利克?”舒特又追問了一遍。“英國人?”
“不,美國人。不過在那以前不久,他加入了英國國籍。照他所說,好象根不容易。假如沒有外交照會就能對付的話,我寧可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做一個車輪。這位沃涅利克教授是位很了不起的人,他知道值得外交官爭論的是怎麼回事,最後他們終於把他當良種馬那樣地出讓了。”
“沃涅利克?”漢斯深思地又說了一邊。“你們坐小汽船兜風究竟兜到哪兒去了?”
“我已經對您說過了,先生,到北極地帶去了。到最最結實的大冰決那兒去了……必須到巴倫支海的北部才能找到它,差點到了法蘭士約瑟夫地群島的岸邊。那裡已經是蘇聯的水域,我就無能為力了。但是,當我們終於看到遼闊的冰原時,隨即發生了最最不尋常的事。要是我的旅客不象一隻笨手笨腳的海豹的話,我寧可不長手而長爪子。他要我幫他下船登上冰塊,我象一條深水魚離了水一般,吃驚得要命。他隨身帶去一架從利物浦拿來的無線電臺,一頂溫暖的帳篷和一些食品。我們趕走了一頭大海豹,總算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