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主導“南部非洲國家聯盟”之外,南非還是“非洲國家聯盟”(也就是非盟)的主要成員國。在共和國加強在非洲大陸的投入之前,“南非發展模式”是很多非洲國家效仿的物件,也是唯一能與“西方模式”抗衡的發展方式。
問題是,南非不是共和國的盟友,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雖然受歷史遺留問題的影響,即在1994年之前,因為南非實行種族隔離政策,所以共和國沒與南非建交,從而導致共和國與南非的關係並不密切。但是對兩國來說,最大的問題還是價值觀念與現實利益。
作為非洲地區最發達的國家,南非曾經因為種族隔離政策遭到國際社會普遍制裁,也一度遊離於國際主流社會。
由曼德拉領導的民族鬥爭取得勝利之後,南非並沒有因此而疏遠西方國家。從某種意義上講,長達數百年的殖民統治,加上語言、習俗、宗教、文化等方面的影響,由黑人掌權的南非仍然是最親近西方的非洲國家。可以說,在影響社會生活的基本價值觀念上,南非就是一個位於非州南端的基督教國家。
受此影響,南非長期採取親西方政策。
事實上,姆貝基之後,即非國大、國民黨與因卡塔自由黨組成的聯合政府垮臺後,南非進入多黨時期,最大的兩個政黨,即非國大與非愛盟的基本政策就各奔東西,非國大堅持獨立自主的發展,非愛盟則認為應該投靠西方陣營。總而言之,南非的發展路線,基本上就在“獨立自主”與“投靠西方”之間搖擺。
正是如此,共和國登陸非洲的時候,首先就得考慮南非的影響。
成立“印非自貿經合區”的時候,共和國就邀請南非加入,並且給予南非非常大的話語權。為了不引起南非反感,共和國甚至沒有直接出面,而是讓印度帶言。也就是說,共和國並不想彰顯在非州地區的影響力。
問題是,偽裝得再好也不可能改變事實。
南非加入“印非自貿經合區”,不是說願意在促進東非國家經濟發展中做出貢獻,也不是要與共和國共建美好未來,而是想借此機會擴大南非在東部非州地區的影響力,從而提升南非在整個非洲的話語權。要知道,在此之前,南非的影響力主要集中在南部非洲(僅指剛果河以南的非洲地區),對其他非洲國家的影響並不大。比如北非地區起主導作用的就是埃及,西非的主導國家是奈及利亞,東非的主導國家是蘇丹,中部非洲則有民主剛果。總而言之,作為地區性大國,南非還不具備稱霸非洲的實力。
當然,不能否認南非有稱霸非州的野心。
第四次印巴戰爭之後,共和國與美國爭奪全球霸權的格局逐漸形成,在兩個超級大國之外,肯定還有多個具有世界影響力的大國或者國家集團,比如歐盟、俄羅斯,乃至逐漸興起的巴西。在兩個超級大國爭奪全球霸權的時候,除了那些“準大國”之外,各個地區肯定會出現一到兩個依靠超級大國取得地區霸權的強國,比如中東地區的以色列與伊朗,又比如南美洲的阿根廷。
若按實力劃分,南非最多算得上是地區強國。
問題是,南非的這個身份非常尷尬。
作為地區強國,最突出的標誌就是與某個超級大國有密切關係,擁有超越該地區其他國家的實力,具備與其他地區強國對抗的實力,甚至擁有與“準大國”抗衡的能力。拿以色列來說,因為得到了美國的支援,不但把周邊國家打得服服帖帖,還敢向該地區任何一個強國叫板。拿阿根廷來說,打贏了馬島戰爭後,已經擁有抗衡巴西的實力。如果僅僅按照國家實力計算,南非在非州地區鮮有對手,也不懼怕其他強國。最大的問題是,南非並沒倒向任何一個超級大國。
這個問題,讓南非的地區強國身份備受質疑。
用非愛盟控制的新聞媒體的話來說,如果南非不能儘快做出選擇,與西方國家改善關係,很快就會被迅速崛起的其他非洲國家超越,從而失去地區強國的身份,淪落為無足輕重的普通國家。
問題是,非愛盟的支援率遠不如非國大。
非國大能夠長期執政(僅在大蕭條初期輸掉過一次大選,當了五年的在野黨),足以說明南非人的選擇。換句話說,相對發達的經濟,賦予了南非選民更加開闊的視野,讓絕大部分南非人認清了西方世界的真實面目,並沒把希望寄託在西方國家身上。
南非的發展,只能靠南非。
這就是非國大的黨綱,也是其贏得半數以上民眾支援的基礎。
不能投靠西方國家,並不意味著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