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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蓬!”帝力不愧是“藍鯨號”最兇悍高手,遭受重創、功力未復的此刻,亦勉勉強強抵擋了我兩記重拳,不過第三掌卻怎都擋不過去了。
“蓬!”我左掌漫不經心地印在帝力護住胸腹的雙臂間,他面紅耳赤地努力頑抗著,一副絕不認輸的兇狠架勢。我陽光燦爛地一笑,右掌已毫不容情地高高揚起,重逾萬均地狠狠加在左掌背處。
“轟!”掌勁有如山洪爆發,無窮無盡地湧向帝力。剎那間,我隨隨便便就可將他拍成齏粉,不過考慮到是切磋不是敵對,故掌勁猶有保留,僅僅是淺嘗輒止。
“嗤!”甲板上傳來劇烈無比的摩擦聲,一股股青煙嫋嫋升起,帝力有如一具失控玩偶,手舞足蹈地瘋狂倒退著,靴底竟赫然燒得一絲不剩。好在我手下留情,掌力僅僅將他送至甲板邊緣,就驀地用盡勁道,避免了讓他跌落大海的窘狀。
第十卷 異鄉 第三章 天涯
這一掌造成的奇蹟,連我自己都不禁歎為觀止,深知換作精神能倍增前的柳輕侯,說什麼都無法做出這種效果的。
瞬息間,全場鴉雀無聲,安靜得幾乎墜針可聞,所有人皆目瞪口呆地瞅著我,整整三分鐘聽不見一絲聲響。
直到鶴雙飛尷尬萬分地咳嗽了一聲,大聲宣佈道:“這一局……碧勝藍勝!”
人們這才開始竊竊私語,議論著這名初來乍到的年輕人恐怖無比的實力。那一道道羨慕中透出無限敬畏的目光,不禁讓我老臉有點赧然,說到底用這種“驚人”方法出位,並非是我的初衷,實在是精神能太過強大,一時失控導致的意外後果。
我三步並作兩步迅疾跑到帝力身前,一把將搖搖欲墜的他攙住,充滿真誠意味道:“帝兄受驚了,小弟萬分過意不去!剛剛只是僥倖,若論真功夫小弟萬萬不是帝兄對手的!”
帝力有點虛弱地依靠著我,一對豹眸卻射出咄咄逼人的精芒,他一字一字道:“僅憑狂戰士功力而論,普天之下恐怕少有碧兄敵手。帝力非是心胸狹窄之人,故你也不必過於謙虛。嘿,倒是得有空暇,帝力還想再次請教高明,希望碧兄屆時莫要推辭才好!”
我一邊口中連連答應,一邊僅用單掌乾淨利索地接合他那隻脫臼腕骨。
“喀嚓!”腕骨歸位,帝力眼神古怪地瞅著我,驚訝之極道:“看碧兄的療傷手法,頗似一名經年累月生活在硝煙戰場的勇士,而且剛剛一戰中表現出的豐富戰鬥經驗,更遠非一名戰場菜鳥能體驗領會得到的,偏偏碧兄又這麼年輕,唉,真讓小弟有點百思不得其解啊!”
“正是正是,小弟的話的確發人深省,連為兄都忍不住想傾聽碧兄解釋啊!嘿,不知碧兄從前是做什麼行當出身呢?”一直在旁觀戰的帝汶,此刻閒庭信步而來,臉上帶著一抹奇異微笑,說不出的悠然自得,眼神中更充盈著一層晶瑩剔透的光彩。
在他身後是阿里·高奈爾、鶴雙飛、雲四海等三人,雖然表面不動聲色,但氣氛陡然凝重起來,想是都稍稍懷疑起我的來歷,皆因剛剛數招威力太過驚人所致。
我聞言暗暗苦笑,腦筋以光速轉動著,一遍遍迅速過濾著那套早就預備妥當的謊言,是否還存在細節上的破綻。
片刻後,我一對龍眸中射出刻骨銘心的沉痛,幽幽道:“小弟本打算將這件悲傷往事永遠埋藏心底,不向任何人傾訴告白,可帝大兄親自垂詢,小弟豈敢不坦誠相告?唉,我實際是一名聲名狼藉的海盜,隸屬七海盜盟‘刀霸’陰山雪麾下的‘紫虹’親衛隊。”
此言一出,諸人頓時目瞪口呆,想不到我的來歷如此“驚人”。
我不管諸人駭然表情,仍自顧自道:“小弟雖自幼生長在千萬海盜中間,但終日接觸的卻是和藹可親的義父大人。他老人家將我撫養成人,亦教我分辨是非善惡。唉,那段歲月不堪回首,要不是那一日……”
我面露無限哀慟,眼前真的浮現出義父逝世的悲痛場景,一對龍眸剎那間熱淚盈眶道:“那日義父終於離我而去,遂留下一封遺書吩咐我永遠脫離七海盜盟,到陸地去另尋生路。我趁著‘刀霸’陰山雪入南疆行刺柳輕侯之際,終於偷偷駕著一葉輕舟逃連夜離高唐駐地。眼看著海闊天空、鳥飛魚躍,我知道自己終於自由了,心情不知多麼興奮。豈料天降橫禍就在眼前……”
“啊?”帝力聽得目眩神迷,鐵拳亦握得喀喀響,想必也猜到那就是我一身傷勢的由來了。其他人也皆都露出一副凝神傾聽的神色,因為我編的故事太過跌宕起伏、引人入勝。
我鄭重無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