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盜盟乃迄今為止世上最龐大海盜聯盟,自有一座極其嚴密的監控體系。可惜我年輕識淺,怎知箇中奧妙。儘管自以為逃離行動天衣無縫,卻也僅僅三天就被專門追捕逃兵的‘嗜魂組’追及。那一場大戰打得天昏地暗,他們人人皆是千里挑一的超卓殺手,我儘管手底還算硬朗,也僅能勉力支撐片刻,眼看就要死無葬身之地,天可憐見,終於下起這場百年罕見的暴風雨……其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諸人皆長長鬆了一口氣,高奈爾拍拍我的肩膀道:“嘿,英雄不怕出身低,想當年老子也不過是一介農夫之子,今日還不照樣統領一方高手嗎?哈哈,他奶奶的熊,沒什麼了不起的。”
帝汶卻猶未釋疑,淡淡問道:“不知碧兄在‘刀霸’陰山雪的親衛隊中擔任何職?小弟也用刀,故特別崇拜當世刀法大家,尤其是聞名天下的高唐刀法,‘刀霸’陰山雪乃是高唐一代刀法宗師、箇中翹楚,可惜帝汶素來慳吝一面,故常常引為畢生憾事,不知碧兄有否教我?”
我連忙謙虛道:“豈敢豈敢,勝藍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弟在‘紫虹’親衛隊,僅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副中隊長而已。不過天王……哦不,‘刀霸’陰山雪的模樣十餘年倒卻僅見識過兩次,不過每次看到那雙鮮紅如血的魔眸就魂飛天外,光顧匍匐在地施禮,究竟長相如何卻是從未看清楚過,只覺比常人高出一頭有餘,端地雄偉傲岸之極。此人平時深居簡出,視研究刀法為生平己任,不論寒暑都終年閉關苦修,非老神仙差遣辦事,否則絕不邁出房門一步,而且更不容許僕役親兵邁入房門半步,違者立殺無赦。陰山雪平日飲食也極其簡單,都是隨隨便便對付兩口的,有時甚至七天七夜不進粒米不沾滴水。”
我一邊根據歐鷺忘機的情報信口胡說,一邊偷偷用“天眼”觀察諸人。
只見帝汶聞聽我這番“真情流落”後,那一抹奇異微笑終於盡數逝去,露出一副溫和親切笑容,悠悠道:“‘刀霸’陰山雪名震天下,而‘紫虹’親衛隊皆是乃陰老心腹愛將。嘿,碧兄能在其中身居副中隊長一職,統率五百精銳刀客,想必刀法造詣極高,有時間倒要指點一二啊!”
這句話說得半真半假,也不知是真要求教,還是再度試探。本以為他疑竇盡去,此際卻又異兵突起,讓我不禁頭疼愈裂。終於知曉這名“狗頭軍師”智慧的可怕之處,簡直可用心細如髮來形容,絕不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我欣然微笑道:“不敢不敢,還是小弟領受帝大兄的教益才是!”
一旁鶴雙飛早就按捺不住,此際才來得及插嘴道:“呵呵,你們這兩個酸丁謙來謙去,到底累不累啊?老夫看來都是一副鳥樣,簡直不知所謂!”
帝汶聞言僅是微微一笑,不以為忤道:“嗯,那請鶴老說點真知灼見吧,帝汶從此閉嘴,洗耳恭聽就是!”
鶴雙飛沒好氣地白了帝汶一眼,扭頭向我道:“原來你用刀啊?嘿,需要什麼款式儘管道來,老夫要抓緊這一個白天冶煉成功,以便供你晚上使用。”
我臉色一整,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數柄曾經用慣的寶刃,不過卻都不適合眼前說出,因為那皆屬風雲軍方制式軍刀,要是隨便說出口來,憑鶴雙飛的淵博見識不馬上穿幫才怪!
猶豫半天,我無精打采道:“唉,想來想去勝藍從前使用的戰刀都是不入流的兵器,說出來徒然辱沒宗匠尊耳。嘿嘿,不如鶴大師親自給勝藍量身定做一柄刀好了,吾定珍惜它超逾任何兵器,終生不離不棄。”
鶴雙飛聽罷眼睛都眯縫起來,極其受用地道:“嗯,這話倒是不假!想我鶴雙飛自創‘天火陰風、千磨萬擊’之術,精心製造出的兵器,哪一柄不是削鐵如泥的寶刃。我看勝藍你將來必是一代刀法大師,這回就免費贈你一柄寶刀吧!呵呵,那可是貴族們用萬頃良田交換都得不到,迄今仍眼饞不已的我的珍藏作品啊!”
我連忙一揖到地,口中連聲道:“多謝鶴大師成全,勝藍感激不盡啊!”一邊說著一邊心中暗暗偷樂,看來嘴甜到哪裡都可吃香啊,只要迷湯灌足,別說女孩子會投懷送抱,就是老頭子也照樣俯首帖耳的。
帝汶一旁苦笑道:“唉,鶴老真是偏心,你我認識多年,可別說贈我寶刀,就是看看珍藏都慳吝一面的。勝藍真是好福氣啊!”
帝力也附和道:“嗚,老鶴你不要薄此厚彼啊!也給帝力一件珍藏兵器吧!好不好?”
鶴雙飛沒好氣道:“你們兄弟還好意思說?老大拼命吹噓自己那柄‘破魂’刀如何如何了不起,從來沒把老夫放在眼內。老二殺到興處敢用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