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贊成使用探照燈,以免敵人發覺我們的位置,可是我們只消開了幾通排炮,馬上就暴露了我們的方位、進入角和前進速度。那天晚上我們的戰線看起來象四座火山噴發。壯麗非凡的景象,先生,使人在精神上受到莫大的滿足。但同時也給日本人解決了發射魚雷的問題。”
尼米茲轉向斯普魯恩斯:“就無炮口火焰的火藥問題今天給軍械局發一個急件,隨後立即給斯派克。布蘭迪發一封私人信。”
“是,先生。”
“尼米茲伸出一隻缺了一個指頭的青筋虯結的手,抹了一下方下巴,然後說:”我們自己的驅逐艦發動的進攻也完全失敗了,這究竟是什麼緣故?他們使用雷達取得突襲的效果,對嗎?他們比對方佔先一著。“
帕格覺得——可以這麼說——好象又回到魚雷水域。這個問題很可能成為塔薩法隆加事件調查庭上的關鍵問題。“將軍,這是一次反向行動,敵我雙方在方向相反的艦道上運動。相互接近的相對速度是五十海里或者更快一些。發射魚雷問題發展得很快。當驅逐艦艦長要求准許發射魚雷時,賴特將軍情願等到更接近目標時再說。在他同意發射時,敵人已經接近船尾。因此這變成一次必須當機立斷的在最大射程上的射擊。這就是在‘諾思安普敦號’上所見到的情況。”
“然而敵人當時也面臨完全相同的問題,而他們卻出色地完成了任務。”
“他們毫不費力地打贏了這場拚魚雷的戰鬥,將軍。”
經過一陣子使人難受的沉默之後,尼米茲說:“好吧。”他離開窗子,向帕格伸出手來。“我知道在中途島你失去了一個飛行員兒子,他在戰鬥中立了功。你還有一個在潛艇服役的兒子。”他低下頭,對著他自己的卡其軍襯衫上的海豚獎章。
“是的,將軍。”
切斯特。尼米茲握住帕格的手,久久不放,深情地注視著他的兩眼說道:“一路平安,亨利,”聲調哀傷親切。
“謝謝您,先生。”
斯普魯恩斯把他帶到擁擠不堪、煙霧騰騰的作戰室。“那就是你那場戰鬥,”他指著牆上一幅滿是標誌的瓜達卡納爾地圖,“是我們按戰況重新構成的。”他們這時走進一個小休息室,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諾思安普敦號’是一條很漂亮的軍艦,”斯普魯恩斯說。“但它的穩定性有問題。”
“我不能責怪我的險情控制人員,將軍。我們不走運,我們艦尾設有裝甲鋼板的部分中了兩枚魚雷。我本來不應戀戰。馬上離開那裡,象‘檀香山號’那樣。也許我還可以保住我那條兵艦。”
“唉,激烈的戰鬥是一個因素。你那時情緒激昂。你要力挽狂瀾。”
維克多。亨利不表示意見,但他聽了斯普魯恩斯的話後如釋重負。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嘆一口氣。
斯普魯恩斯往下說:“下一步怎麼樣?”
“我接到命令,要我回到海軍人事局去接受新任務,將軍。”
“上次你在這兒的時候,你竭力避免擔任參謀的任務。我現在需要一個負責計劃和作戰的副參謀長。”
維克多。亨利這時控制不了激動的心情,他象小孩那樣脫口而出:“我?”
“只要你肯。”
“上帝。”帕格不由自主地把一隻手放到眼睛上。照太平洋艦隊迅猛發展的勢頭看來,斯普魯恩斯現在給了他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是跳向海軍將官級、得以廁身偉人之列的一次躍進,正是他告訴過傑妮絲他不敢奢望的第二個機會。現在離維克多。亨利掙扎在汙油中、赤身露體拚命遊向一艘擠滿人的救生艇,他那條冒著火舌的軍艦正在他身後沉沒的時候還不到三個星期。他想了片刻之後,才用嘶啞的聲音說:“你真會使人喜出望外,將軍。我想幹。”
“好吧,讓我們希望海軍人事局沒有異議。我們現在有一些很不簡單的作戰問題需要解決,帕格。你應該馬上就考慮起來。來吧!”
維克多。亨利有點耳聾目眩地跟在斯普魯恩斯後面,回到作戰室,走到一幅很大的黃色和藍色的太平洋桌面圖前。斯普魯恩斯開始用異乎尋常的半學究、半尚武的熱情講話:“在軍事學院那年頭,你們可曾研究過這個老問題——如何在‘桔紅’侵人並佔領菲律賓後收復這塊失地?這跟我們現在面臨的戰局有點相象。”
“沒有,先生。我們那時研究的是威克島的問題。”
“呀,是的。好吧,歸根到底有兩種進攻方式。地理條件迫使我們這樣做。其一是越過太平洋中部,征服日本人的一些島嶼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