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的官員仍然拿他們當義大利公民看待。他們將問我那一百十八名猶太人在哪裡重新安家,他們將在那裡幹什麼,生活在怎樣的環境裡。我將不得不寫一份外交部的正式覆文擺在案卷裡。”
“好極了!”艾克曼聳聳肩膀,微笑起來,絲毫沒有被打動的樣子。“你愛怎麼寫,就怎麼寫嘛。那一套屁話算得了什麼?”
貝克倒抽了一口冷氣,但是他設法按捺住了性子。他已經對納粹分子的粗俗感到習慣了,而且不得不容忍。“外交部門可不是這麼工作的,你知道。我們在勞工問題上是非常講究實際的。我們的說話都是有根有據的。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得到這麼順利的結果”
兩個人瞪著眼互相看著。 艾克曼中校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臉上所有的皺紋都稍微顯得僵硬起來,一雙小眼睛裡流露出奇怪的、呆呆的神情。“要是你喜歡的話,”他用低沉的諷刺聲調說,聲音是從空洞洞的胸膛裡發出來的,“我倒樂意確切地告訴你,按照元首親自下的命令,那些猶太人將到哪裡去,他們將受到怎麼安排。然後,你自己決定編一個什麼故事去寫給義大利人吧。”那個人的眼睛裡沒有焦點。在他閃閃發亮的眼鏡後面,看上去好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