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我們就總放聲大笑。”她開動了吉普車,提高嗓音說,“很滑稽。那時候就是這樣。祝你在完成你的任務方面幸運,萊斯里。我很佩服你。”
“我花了很不少時間才找到你。”帕米拉的嗓音從電話中傳來,既親熱又高興。維克多。亨利聽到這種沙啞的聲音,感到很痛苦。“星期四你會不會碰巧上倫敦來?”
“好,帕米拉,我來。”
“那好極啦。那麼到斯通福來跟我們——跟鄧肯和我——一塊吃晚飯。從市區到斯通福只要半小時。”
帕格正坐在德文波特造船廠少將辦公室裡。從窗內看出去,登陸艇在港灣裡幾百條几百條停泊著,在灰濛濛的細雨中一直伸展到視線以外。排列開的艦艇如此密密麻麻,以致從一邊海 岸到另一邊海 岸一點兒海水也看不見。在本國,帕格處理的盡是抽象的東西:生產計劃表、進度報告、存貨清單、各種規劃。這兒卻是實際的事物:大群笨重的鋼鐵船隻——步兵登陸艇、機械化部隊登陸艇、坦克登陸艇、機動車人員登陸艇——奇形怪狀,大大小小,象美國到了收穫季節的小麥穀粒那樣,似乎根本就數不清。但是帕格卻知道這兒每一種船隻的確切數目,以及在沿海一帶每一個其他集合地點的確切數目。他一直在辛勤地工作從一個基地趕到另一個基地,盡力約束住自己,不打電話給帕米拉。塔茨伯利,可是她卻找到了他。
“我怎樣上那兒去呢?”
“搭乘遠征軍統帥部的班車到布希 公園。我四點左右開車在那兒接你。咱們可以談上一會兒。鄧肯總從四點睡到六點。這是大夫的囑咐。”
“他好嗎?”
“哦——不太好。今兒來吃晚飯的還有幾個別人,包括艾森豪威爾將軍。”
“喲!就我來說是些貴賓嘛,帕米拉。”
“不見得吧,亨利少將。”
“少將只有兩顆星,而且不過是暫時的二”
“艾森豪威爾的空軍司令利上馬洛裡也來。”沉默了片刻。接著帕姆開玩笑地說,“好,咱們倆把戰爭進行下去吧,怎麼樣?星期四四點鐘見,在遠征軍總部外邊。”
帕格猜不出這次邀請究竟是為了什麼。帕米拉也不好明告訴他。她當然急煎煎地想看見他,不過邀他來參加這個高階將領的晚餐宴會是有一個特殊的目的的。
在進攻日期即將到來前的那些憂慮不安的日子裡,對美軍登陸區最西邊的猶他海灘計劃進行的空降襲擊,引起了激烈的爭論。海灘後面有一片沼澤般的環礁湖,只好經由一些狹窄的堤道才可以透過。在德國人來得及堵住或炸燬這些堤道之前。得派空降部隊先去奪取它們。要不然,登陸部隊可能會困在沙灘上,不能前進,容易遭到迅速的殲滅。猶他海灘是距離瑟堡最近的登陸地區。在艾森豪威爾看來,為了使霸王行動成功,就非得奪下它不可。
特拉福德。利一馬洛裡爵士肩負著把滑翔機和傘兵部隊空運進去的責任,他反對這次空中行動,他爭辯說,這次行動會在科唐坦半島上空碰到毀滅性的高射炮火,損失會超過百分之五十,剩下來透過的人會在地面上全軍覆沒。這將是白白犧牲掉兩個精銳師的犯罪行為。即使這意味著取消猶他海灘的登陸,他也希望把這次空襲放棄掉。美國將領們不同意放棄猶他登陸或是它的空中行動。但是利一馬洛裡跟德國人在空中打了五年。他的識見和他的堅忍不拔都是無可爭議的。這成了一個僵局。
在聯合作戰的歷史中,這種相持不下的局面是很普通的,往往也是災難性的。 阿道夫。希特勒直到最後可能都在希望,他的敵人會以這種方式鬧翻。英美的這次進攻從開始到結束充滿了爭執,可是德懷特。 艾森豪威爾卻把這次重大的進攻緊密地統一起來,直到他的部隊在易北河上和俄國人會合時為止。所以,他在軍事史上贏得了他的地位。用一句話來概括這件事——因為對猶他海灘的攻擊不是我們故事的一部分——艾森豪威爾最後承擔起責任,命令利一馬洛裡執行計劃。在空軍的支援下,猶他海灘是一次快速、平穩的登陸。堤道給攻佔了。空降的傷亡人數比預計的要少。利一馬洛裡第二天打電話向艾森豪威爾道歉,“因為自己給他增添了負擔”。幾年以後,艾森豪威爾說,在整個戰爭中,他的最快樂的時刻就是獲得訊息,那兩個空降師在猶他海灘開始作戰了。
這天帕米拉打電話給帕格時,利一馬洛裡還在抵制猶他海灘的軍事行動。勃納一沃克安排好跟艾森豪威爾的這頓晚餐,為的是讓他的老朋友可以極力陳述一下自己的理由。 艾森豪威爾的鄉間住處電報別墅靠近斯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