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任何援助。”
“他是在斯大林格勒戰役之後說這番話的。”尖刻的反駁,神態泰然自若,“難道他說的不是實話麼?希特勒匪幫抽空了大西洋沿岸的兵力,全部調到東線來,對我們孤注一擲。但丘吉爾還是按兵不動。甚至你們偉大的總統也無法推動他。我們那時不得不依靠自己的力量打贏這場戰爭。”
這樣談下去談不出什麼結果來,而在北非問題上進行回擊也無濟於事。既然帕格必須向斯坦德萊作出彙報,他決定索性把雞毛蒜皮都攤出來,說個明白。“問題不僅是租借物資,紅十字會和俄國救濟協會對蘇聯人民作出慷慨的援助,但沒看見過有什麼領情的表示。”
葉甫連柯做了個難以置信的鬼臉,接著說:“你說的是幾百萬美元的贈品嗎?我們是感恩圖報的人民,我們正在用戰鬥來表示我們的謝意。你還要我們做些什麼呢?”
“我的大使認為,你們沒為我們提供的贈品充分地向公眾宣佈。”
“你的大使?他諒必是代表你的政府講這番話的,而不是代表他自己?”
帕格感到越來越不安,他回答道:“要求你們提供一份有關租借物資在戰場上使用情況的宣告的是國務院。你知道,國會即將審議《租借法案》延長生效期的問題。”
葉甫連柯夾上另一支香菸。他的打火機打了好幾次才打出火來,在點著香菸之前,他咕噥了幾句。“但我們在華盛頓的大使館告訴我們,《租借法案》延長生效期的提案將會順利地獲得國會的透過。因此,斯坦德萊將軍這次大動肝火是非常令人不安的。這是否可能預示羅斯福先生的政策將有所改變?”
“我不能代表羅斯福總統說話。”
“那麼霍普金斯呢?”葉甫連柯透過繚繞的煙霧用狡黠的目光瞅了他一眼。
“哈利,霍普金斯是蘇聯的好朋友。”
“我們知道這一點。事實上,”葉市連柯一邊說,一邊伸手去取伏特加,突然間變得興高采烈,“我想和你一起為哈利。霍普金斯的健康乾一杯。你看怎樣?”
開始了,帕格暗自思量。他點了點頭。下肚的伏特加留下一條自上而下的火辣辣熱流。葉市連柯咂了咂厚嘴唇,朝帕格眨眨眼,這多少使帕格感到有點意外。“我可以請教一下你的軍銜嗎?”
帕格用手指著他的海軍大衣上肩章的條紋——室內很冷,他當時還穿著大衣——說道:“四條槓。美國海軍上校。”
葉市連柯會心地笑了笑。“是的,這個我知道。我講個真實的故事給你聽。一九三三年你的國家開始承認蘇聯的時候,我們派了一員海軍上將和一員海軍中將作為武官。你的政府抱怨說,他們的軍階過高,引起外交禮節方面的困難。第二天,他們的軍階分別降為上校和中校,這樣一來就事事順利了。”
“我可就是一個上校。”
“可是,哈利。霍普金斯卻是你們國家裡僅次於你們總統的最有勢力的人物。”
“完全不是這樣。不管怎樣,這跟我也毫不相干。”
“你們大使館已經配有足夠的武官,不是嗎?那麼,請允許我問一下,你的職務是什麼?你是不是哈利。霍普金斯的代表?”
“不是。”帕格心裡盤算,說得詳細一點不會有什麼壞處,而且還可能有些好處。因此他接下去說:“事實上,我是直接奉羅斯福總統本人的命令到這兒來的。不過,我僅僅是個海軍上校,我可以向你保證。”
葉市連柯將軍莊嚴地盯著他。帕格臉不變色,頂住了將軍的審視。換一下口味,現在且讓俄國佬來摸摸我們的底吧。他想。“哎,我懂了。既然你是總統的特使,那就請你澄清一下他對租借物資的疑慮吧,”葉甫連柯說,“這些疑慮導致你的大使來一次如此令人不安的發作。”
“我沒權力這樣做。”
“亨利上校,作為我們向哈利。霍普金斯表示的禮遇,你得以在一九四一年正當戰局危急的時刻訪問了莫斯科前線。同時在你的請求下,一位英國記者和一位充當他秘書的女兒陪同你進行訪問。”
“是的,你在聽得見槍炮聲的距離內給予我們的殷勤款待,我是牢記在心的。”
“那好,事有湊巧,我可以為你再安排一次這樣的訪問。我即將離開莫斯科到現場視察租借物資的供應情況。我要巡視一些正在進行軍事行動的前線地區。我不會進入任何火力區。”——他露出大牙板笑了笑——“不會故意上那兒去,但危險是會有的。如果你願意和我同行並就租借物資的戰地使用情況向霍普金斯先生和你的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