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小說:1908遠東狂人 作者:蝴蝶的出走

說情。大夥的意思呢?”隆裕太后掃了眼養心殿裡跪著的群臣。

“袁世凱既然敢獨自前來,就是問心無愧,朝廷不能冷了忠臣之心。”慶親王急忙說道。

“哼哼!袁世凱不去唱戲,當真是屈才了。”溥偉哼了哼,白了慶王一眼。

奕劻沒理小恭王,叩首奏道:“太后、皇上明鑑!袁項城此舉,足已表明心跡,若是心虛之人,怎會自投羅網?不妨叫他進來,問個清楚,也免得有人怪話連篇,傷了忠臣之心。”

“那就叫袁世凱覲見。”隆裕太后發了懿旨。

“太后,袁世凱沒穿官服,不合朝廷規制啊。”溥偉說道。

“事且從權!恭王連這個道理都不懂?若非有人疑神疑鬼,他袁世凱又怎會白身入見?布衣入覲的先例,光緒年的時候又不是沒有過。”慶王不滿的看了溥偉一眼,他說的“布衣入覲”是指戊戌年間光緒皇帝召見舉人康有為的那件事,之後,“戊戌變法”就開始了,不過,當年的布衣康有為現在正流亡國外,而當年的那個被光緒誤認為是維新一員的小小道員袁世凱卻靠著變法六君子的頸中熱血成了大清國一言九鼎的人物。

世事無常,莫過於此。

那太監匆匆跑去傳旨,片刻之後便帶著一個胖子回到養心殿,那胖子五短身材,不是別人,正是“北洋柱石”袁世凱。

一進養心殿,袁世凱一頭跪倒,將那地磚碰得“砰砰”直響,號啕大哭道:“罪臣袁世凱有負聖恩,乞請一死,以謝天下,以明心跡!嗚……嗚……”

眾人望去,卻見袁世凱一身重孝,沒戴帽子,腳上一雙棉鞋也裹著白布,與那民間戴孝之人並無區別,不過雙手卻反綁在身後,繩索捆得結實,想必不是自己捆的,而且上面還插了幾根樹枝,乃是負荊請罪之意。此刻他那光溜溜的額頭已磕得鮮血崩飛,卻還在使勁的往那地磚上磕。

“行了,別磕了!來人,扶他起來,解了繩索。你們也都別跪著了,都起來說話。”隆裕太后皺了皺眉頭,要說不討厭袁世凱那是假的,雖然光緒皇帝對她冷漠,但畢竟是她丈夫,若非袁世凱告密出首,光緒也不會軟禁瀛臺十年之久,最後還不明不白的死在那裡。

眾人紛紛謝恩站起,袁世凱被兩個小太監扶了起來,繩索也被解開。

“袁世凱,你說你有罪,是什麼意思啊?”隆裕問道。

袁世凱抹了抹眼角,又跪了下去,叩首道:“臣剛剛得知,九江亂黨發出通電,擁戴罪臣做什麼共和大統領,被亂黨推為謀主,此乃罪臣第一大罪!罪臣空有一腔憤懣,卻無處發洩,滿腹冤屈,也無處申辯。只請太后、皇上賜罪臣一死,以絕天下宵小跳梁之望!這是罪臣的請罪摺子,倉促寫就,未能潤色,加之氣憤難當,臂抖手戰,字跡潦草,有辱聖目,此乃罪臣第二大罪。”說完,從袖口摸出一本奏摺,雙手托住,舉過頭頂。

隆裕嘆了口氣,說道:“九江的事情,哀家知道你冤,也知道你對朝廷的忠心。這摺子,你還是收回去,朝廷從來沒怪罪你,你不必疑心,回去好好理政,若是心神恍惚,不妨告幾日假,在京裡好好休息。”

袁世凱託著摺子,雙肩抖動,哽咽著說道:“太后、皇上對臣的信任,臣無以為報。如今九江、安慶宵小跳梁,天下震動,臣請領軍出征,一舉蕩平叛軍亂黨,為朝廷盡忠,為太后、皇上效死,他日班師回朝,臣即致仕還鄉,再不踏足官場半步。”

聽了這話,在場眾人一愣,隆裕太后頓時沒了主意,目光投到攝政王載灃臉上,等他發話,但載灃依然默不作聲。

溥偉站出來說道:“項城公忠體國,朝廷自不會疑心,你還是在京裡統御全域性為好。至於九江叛軍,不過區區烏合而已,不勞項城親征,只需派遣幾位熟悉軍旅的王公提調北洋新軍南下即可。安慶、九江都是瀕江之城,海軍衙門已調炮艦兼程趕去,不消幾炮,便可破城奏功。”

“恭王所言,甚為妥當,奴才附議。”肅王善耆附和道。

“奴才附議。”慶王奕劻也站了出來,目光一掃,向跪在地上的袁世凱看了一眼,心中頗為不解,不知他為何在這種時候主動請纓,難道他真是被嚇糊塗了,連避嫌都不知道了?想起自己在火車站攔下袁世凱的一幕,奕劻不由大搖其頭,如果不是聞訊趕去的英國公使朱爾典拍著胸脯保證安全的話,恐怕袁世凱已經跑到天津了。

“既然都這麼說,那就這麼定了。擬旨,袁世凱公忠體國,賞紫韁,賜紫禁城乘二人肩輿,平亂期間,著袁世凱署陸軍部尚書,留京辦事,參贊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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