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裕太后說道。
言罷,又好言安慰一番,這才命太監將袁世凱用二人肩輿抬去太醫院包紮額頭,隨即護送回府,還命小德張捧了兩根百年老山參,送去袁府。
袁世凱走後,小恭王溥偉從袖子裡摸出兩份摺子,呈了上去,說道:“奴才來的路上,寫了兩個彈劾摺子,請太后聖斷。”
“恭王想彈劾誰?”隆裕接過摺子,只看了兩眼,卻面色一變,抬頭看了看面前幾人,愕然道:“你要彈劾慶王、張之洞?”
慶親王奕劻與軍機大臣張之洞都是一驚,回過神來,便跪下請罪。
卻聽溥偉說道:“慶王奉旨監造陵工,擅自回京,就是重罪,奴才劾他不守朝制,不遵懿旨。張之洞總督湖廣多年,湖北新軍乃是其一手編練而成,不料混進大批亂黨,跳梁一呼,群起蠢動,湖北新軍竟至鼓譟譁變,奴才劾他惘顧君恩,養寇自重。本來奴才打算也彈劾端方、蔭昌的,可既然他們已為朝廷盡忠,就不必追究他們管束不嚴之罪了。”
“奴才有罪!”慶親王奕劻伏地痛哭。“奴才聽說九江之變,心急火燎,這才匆匆返京。奴才沒別的念頭,心裡就是想著太后和皇上,如今兩宮大行,主少國疑,太后又是剛剛垂簾,孤兒寡母,無人憐憫,奴才怎麼說也是大清國的奴才,朝廷的奴才,這種時候若不趕回來盡忠,奴才真還不如一頭撞死在菩陀峪。”
奕劻哭得可憐,勾動隆裕心思,兩人一個在地上哭,一個在炕沿上哭,這養心殿裡愈發淒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