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趙北的權力,或許現在的局面不會是這個樣子,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對趙北權力限制太多的話,能不能有此次對日戰爭的勝利就不好說了,因為黃興知道,當初反對總統對日開戰的大有人在,如果國會掌握權力的話,或許根本就不會有此次中日之戰了,那麼,唐紹儀這個外務總長現在也就不會這麼風光。
就在唐紹儀趕到禮堂,而黃興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總統訓政典禮的最後一步正式開始,只要總統簽署了那份由國會參議長黎元洪監督草擬的契約檔案,這總統的訓政時代就真正開始了。
趙北也沒含糊,拿起國會議長轉交過去的鋼筆,在那份契約檔案上迅速簽下了他的名字,然後將鋼筆交給黎元洪,這份檔案,不僅總統要簽署,黎元洪、湯化龍、黃興、楊王鵬、唐紹儀、吳振漢、王佔元、盧永祥以及許多政府要員和國會議員也將在這份契約檔案上附署,以作為見證人,監督總統還政於國會。
……
“此檔案將來必為我國社會契約精神之開端,國民契約精神之培養,就從這份檔案開始。這是一份具有歷史意義的檔案,國會將永久儲存。”
唐紹儀最後一個在檔案上籤下名字,然後拿起檔案,高舉過頭,轉身面向禮堂裡的那一千餘名國會議員,並頌揚著檔案的重要意義。
然後是片刻的寂靜,接著掌聲響起,所有的人都在鼓掌,黃興也不例外,只是臉上卻看不到任何表情。
“不知熊味根現在做何想法?”黃興在心裡琢磨著。
就在黃興琢磨著熊成基的想法的時候,在天津大沽港,一艘懸掛瑞典國旗的遠洋客船正在緩緩駛離碼頭,向外海駛去,船艉的後甲板右舷邊站著一個人,正是“戊申革命”的首義功臣熊成基,此刻,他望著那漸漸遠去的碼頭棧橋,嘴裡輕輕的唸叨著。
“別了,我的祖國,此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或許,等我回來的那一天,你會變得更加美好吧,但願如此,但願趙振華說到做到,而且,希望他能一直正確下去,因為國家承受不起他的錯誤。”
帶著對祖國的眷戀和愧疚,熊成基終於還是走了,帶著一幫追隨者離開了這個國家,雖然同盟會邀請他去南洋,而且黃興也建議他去南洋,但是熊成基最終還是選擇去了南美,而且在走之前,他特意從安慶和武漢各帶了一包泥土,至於為什麼帶上這些泥土,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原因,不過有一點是清楚的,此次去國,他的情緒是極度低落的,而且前來港口為他送行的人只有一個譚人鳳。
望著那艘客船漸行漸遠,站在棧橋上的譚人鳳長嘆一聲,現在這種局面之下,他所能做的也僅僅只是嘆息而已。
“訓政二十年……不知那時,我這老頭子是不是還活在世上?當年與宋鈍初、趙振華在長沙坐而論道,昔時人人對憲政充滿憧憬,可是現在,宋鈍初已逝,趙振華訓政,世事未免也太難料了些。或許,這就是趙振華常講的‘計劃趕不上變化’吧。”
帶著一絲惆悵,譚人鳳揹著手走下棧橋,一陣風吹了過來,將他那滿頭白髮吹得有些凌亂,使他看上去更加憔悴了。
陌生的時代啊,前途茫茫,該何去何從呢?
雖然有些落寞,不過譚人鳳很快振作起來,邁起大步走出港口,他知道,無論這個國家的政體如何,作為國民,有責任有義務為國家的強盛而奮鬥,無論形勢如何,無論結果如何,只要奮鬥過了,那麼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畢竟,這是一個嶄新的時代。
第810章 1917年
風吹草浪,綠茫茫一望無際,與那清澈見底的河水一起將這西域的風光渲染得如痴如醉。
這裡是伊犁,一片水草豐美的寶地,而那條河正是滋養這片牧區的源泉伊犁河,在古代,伊犁河不僅是重要的水源區,而且也是重要的交通命脈,但是現在,隨著工業技術的發展,以及商業、國防的需要,伊犁河已不能滿足現代交通的需求,一種更現代化的交通方式已出現在伊犁河畔。
現在,就在這伊犁河谷的北岸,一條鐵路正在加緊修築,或許用不了多久,這古老的西域城市就可以聽見火車汽笛的嘶鳴了。
把鐵路修到伊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必須穿越天山山脈,其修築的難度,可以說足以讓人望而生畏。
但是詹天佑最終還是攬下了這份差事,而且為了監督好這個足以彪炳史冊的大工程,詹天佑甚至趕到工程第一線,住在了伊犁城裡。
現在,詹天佑就坐在一輛汽車裡,正由伊犁城向惠遠新城趕去,同行的不僅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