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就是鞭長莫及,只能乾瞪眼,不過這樣做也有弊端,日本得不到直接的好處,那麼,日本政府或許不會在國際上支援我方立場。”
唐紹儀點了點頭,並提醒了一句,確實,在對俄軍事幹涉的問題上,除了要考慮到英國、美國等歐美國家的態度之外,還必須考慮到亞洲鄰國的態度,而其中又以日本的態度最為重要,雖然日本願意在南洋地區與中國全面合作,但是那是在雙贏局面下的合作,可是如果中國出兵中亞的話,日本似乎沒有動力與中國進行密切合作。
“對了,俄國爆發蘇維埃革命之後,日本那邊最近幾天有什麼動靜?”趙北問道。
唐紹儀略一沉吟,說道:“彼得格勒爆發革命的次日,日本駐華大使來外務部見我,詢問中樞對此次俄國革命的看法,但是當時總統尚未明確指示,因此我也沒有正面回答,之後,日本方面就沒再派人到外務部去,不過倒是派人去了貝加爾港。”
“或許日本政府認為,此次革命不會成功吧。”
趙北分析了一下,現在沒有誰比他更清楚歷史的走向,不過考慮到影響越來越大的“蝴蝶效應”,他現在也多少有些忐忑,如果因為他的干預而使此次俄國革命失敗的話,那麼以後的歐洲格局乃至世界格局會怎樣發展,他就完全沒有概念了。
趙北在辦公室裡與唐紹儀談了半個小時,之後兩人就在總統寓所共進午餐,吃過午飯之後,唐紹儀趕回部裡辦公,趙北卻像往常那樣午休了一個小時,然後才趕回統帥堂,繼續辦公。
下午四點鐘,唐紹儀又來到統帥堂,而且與他一起過來的還有美國駐華大使司戴德以及一名由英國駐華大使朱爾典派來的全權代表,至於朱爾典本人,現在已經趕去貝加爾港,與俄羅斯帝國沙皇政府的那位攝政大臣會談去了。
這些外交使節之所以趕到統帥堂拜訪趙北,主要目的依舊是為了俄國的局勢,與上次“二月革命”時不同,這次的俄國蘇維埃革命讓英國、美國、法國、義大利等國政府非常緊張,因為就在革命次日,俄國蘇維埃政府就頒佈了一個《和平法令》,根據這個法令的內容分析,一旦蘇維埃控制住了俄國形勢,那麼這個新的俄國政府有很大可能會立即退出對德戰爭,並與德國簽定一份“不賠款”、“不割地”的和平條約。
雖然英國和美國政府都認為,德國不可能不向俄國索要戰爭賠款和領土,但是兩國政府同時也認為,一旦俄國退出對德戰爭,那麼協約國在戰場上所受到的軍事壓力將更大,而德國堅持戰爭的時間也將更長。
也正因此,自從彼得格勒爆發蘇維埃革命的訊息得到證實之後,英國、美國等國駐華使節都在第一時間拜訪了趙北,探聽他對此次俄國革命的看法和立場,是同情,還是敵視?畢竟,這位“狂人總統”也有心修改國際舊秩序,這在某種程度上與俄國蘇維埃革命者的要求是相同的,雙方未必沒有共同語言。
另一方面,考慮到趙北對沙皇政府的支援,這似乎又可以看出他對俄國蘇維埃政府的警惕,那麼,他究竟如何看待這場俄國革命,確實是頗為耐人尋味的。
但是趙北當時給各國外交官的答覆是模稜兩可的,既不說他完全支援俄國民眾的“索取麵包和煤炭”的革命,但是也不說他承認此次俄國革命的“合理性與正義性”。
面對趙北的故弄玄虛,各國外交官都摸不著頭腦,於是,今天再次決定推舉美國大使和英國外交官,前來總統府覲見這位已經越來越深入的捲入國際衝突與紛爭中的中國總統,想再向他打聽打聽中國是否會對沙皇政府採取更進一步的支援行動。
另一方面,數月之前,被各國政府像扔一片廢紙一樣扔到外蒙古草原上的俄羅斯帝國沙皇流亡政府現在卻再次成了歐洲各國眼裡的香餑餑,各國政府在得知貝加爾港的復辟宣言之後,立即派出了他們的外交官,趕往貝加爾港,去與沙皇政府接觸,考慮到時間的緊迫,各國駐華使節就是最好的外交特使,他們給沙皇和攝政大臣帶去的不僅有那誠摯的慰問,同時也有各種承諾和忠告,既然俄國共和派的臨時政府已經失去民眾支援,而且首都也被革命者佔領,那麼,或許現在這個聲稱要建立君主立憲政體的沙皇政府似乎是一面團結俄國反布林什維克力量的最好的旗幟,各國利用一下也未嘗不可。
各國駐華大使紛紛趕去貝加爾港覲見沙皇陛下,大國之中只有美國駐華大使沒有趕去,表面上看,這是美國政府對沙皇政府在“二月革命”期間在街頭槍殺民眾所做出的姿態,但是實際上,美國大使之所以沒有這麼急著趕去貝加爾港刺探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