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派,咱們第五師就是先鋒。等接防的革命衛隊開到,咱們就整裝出發了。”
連長的話讓秦凌長噓口氣,實際上自從湖南政變以來,第五師上上下下都憋著一股氣,基層部隊的請戰書也沒少上,但是由於一直在等待革命衛隊從湖北開來接防,所以這些天裡,第五師的官兵有些急噪。
得知總司令已下定決心武力解決湖南君憲派,炮兵連這一百多號人頓時精神一振,不待連長吩咐,已開始擦槍擦炮,檢查馬蹄鐵。
黃牛崗距離嶽州城不遠,秦凌和連長各背一杆步槍,徒步進城,從西門岳陽樓入城,正趕上湘北革命軍的一支部隊出城,全體官兵高唱軍歌。
“衣衫破,飯碗空,泱泱華夏遍地窮。為何窮?貪官汙吏狠,土豪劣紳兇,殘酷壓榨我民眾!……刀槍舉,戰旗紅,討伐兇頑意氣雄!睜眼看,討逆軍威壯,國民鬥志昂,不滅兇頑誓不還。……”
連長詫異道:“湘北革命軍竟也會唱這首歌?咱們連的那幾個傻蛋到現在還唱不齊呢。”
秦凌笑道:“剛才聽那幾個師部的參謀說,這湘北革命軍裡也派去了政宣員,想必這歌就是他們教的吧。據說湘北革命軍的那位龔司令有意接受共和軍的改編,或編為共和軍獨立師,或編為革命衛隊。”
“龔春臺不是一直想打回家鄉麼?怎麼,現在轉了性兒了?”連長有些奇怪。
“打回家鄉?現在湖南這架勢,若沒有共和軍撐腰,湘北革命軍只怕早就被君憲派的巡防軍打垮了。”
秦凌與連長嘀咕幾聲,等那支革命軍開出城後,便進了嶽州城,徑往師部趕去。
兩人趕到師部一看,才發現他們來得太早了,會議室都還沒開門,門外倒是等著十幾位軍官,正好擺龍門聊天,正談得起勁的時候,一名參謀匆匆奔來,將在場的所有識字軍官全部點了“壯丁”,拉著他們去幫忙,作為政宣員,秦凌也跟了去。
到了地方一看,秦凌才明白他的任務是協助師部的參謀們登記名冊。
來登記的人都是湘北革命軍司令龔春臺從湘南、湘東一帶領過來的革命者,這些人中多數都是原共進會的屬下,湘變之後,共進會設在各地的軍政分府紛紛瓦解,君憲派掌握了各地的實權,對於共進會的人執行斬草除根政策,許多共進會的幹部、士兵都被栽上“會匪”的罪名被殺,僥倖逃過一劫的人只能躲在山裡,有些人乾脆就此落草,成了真正的土匪,湖南局勢更加動盪。
龔春臺本人就是湖南會黨首領,在湘南、湘東有很強的號召力,湘變之後,得知湘南、湘東君憲派對會黨趕盡殺絕,龔春臺焦慮萬分,於是江湖意氣爆發出來,帶著少數親信化裝潛往湘南、湘東一帶地方,利用會黨殘餘力量將那些被打散的革命黨人聚攏起來,準備就在當地發動起義,但是後來考慮到敵我力量對比過於懸殊,所以他改變了主意,放棄了起義計劃,決定帶領被打散的革命黨人潛回湘北,投靠共和軍。
這一路過來可是很不容易,全靠會黨的組織能力和龔春臺多年積累下來的關係,這才分幾撥將那兩千多人帶回嶽州。
龔春臺的湘北革命軍全靠共和軍協餉,部隊財政拮据,無法安置這些帶過來的人,於是就將他們領到第五師,希望吳振漢收留他們,考慮到湖南現在的局勢,吳振漢同意收留這些人,不過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將他們安插到軍隊裡去,這必要的甄別措施還是不可少的,所以,秦凌這幫識字的軍官就被臨時抽調過來,幫助登記。
“姓名?”秦凌坐在桌後,拿著鋼筆,抬頭望了眼站在桌前的這個人。
“周海山。”那人一邊說,一邊拿出塊布條給秦凌看,那是共進會的軍階標誌。
“你以前做過標統?”
秦凌看了眼那塊布條,卻並不覺得驚訝,剛才他還登記過一個協統呢,那可是相當於共和軍旅長的官,連這麼大的官都沒了部隊,只能跟著龔春臺逃過來,由此即可看出共進會在湖南損失之慘重,基本上共進會在湖南的統治已經崩潰。
“標統,相當於貴軍的團長。”那周海山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鄙人是貴州軍政府焦都督的同鄉,與貴軍的吳師長也是認識的。”
秦凌點了點頭,將此人姓名記在紙上,並詢問道:“你會寫字麼?投軍之前是做什麼的?”
“鄙人會寫字,投軍之前麼,鄙人在湘軍巡防營裡當差,做過管帶。”周海山笑著說道。
但話音未落,卻聽有人在他身後呵斥了一聲。
“周海山!你這謊話是張口就來啊!你以前是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