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的販子,什麼時候在巡防營裡當過軍官了?你在共進會里怎麼說話我不管,可是現在你既然要投奔共和軍,以後說話可就得注意點了!”
周海山扭頭去望,看清那人相貌,頓時一驚,張口結舌半天沒敢說話。
“吳師長。”秦凌也看清那人,急忙起立,立正敬禮。
那揭穿周海山謊言的正是第五師師長吳振漢,身邊還跟著副師長潘康時。
吳振漢點著周海山的鼻子,毫不客氣的說道:“知道你們共進會為什麼一敗塗地麼?就是因為你這種人太多了!欺上瞞下,滿嘴大話,如此怎能不敗?我是看在共進會也曾是革命組織的份上才答應收留你們,如果你們把共進會的那套把戲拿到共和軍裡,別怪我不客氣!”
周海山漲紅了臉,唯唯諾諾幾句,卻是不敢有半點不恭敬,當初他奉命領著一千多人的部隊去羊樓司接防,就領教過這位吳師長說一不二的稟性,此時寄人籬下,更沒有頂撞的資本。
“我看,你不適合留在軍隊裡,你還是去做你的布販好些。你去指揮手下打仗,不是送了你自己的性命,就是送了手下的性命,你這種人,我是不會收留的,如果不是看在龔司令的面子上,我現在就把你趕走了!”
吳振漢臉色鐵青,數落了幾句之後,目光一轉,望向秦凌,說道:“秦凌,你馬上跟你們連長回黃牛崗,把大炮、彈藥全部裝車,等接防的湘北革命軍部隊趕到黃牛崗,你們立即把部隊拉到城東大校場!”
“是!”
秦凌放下筆,敬禮退下,快步走出師部禮堂,走到門口時回頭望了一眼,卻見吳振漢仍在點著那個周海山的鼻子教訓。
“吳師長叫我回去拉隊伍集合,難道馬上就要開拔了?”
帶著這個念頭,秦凌與連長匆匆返回黃牛崗駐地,集合部隊,將大炮、彈藥裝車,一支湘北革命軍隨後趕到接防,炮兵連隨即撤離黃牛崗,開往城東大校場。
整個下午,嶽州城附近駐軍調動頻繁,大量輜重灌車,城市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當天下午五點半,師長吳振漢正式向第五師下達開拔令,內容很簡單:
“全軍出發,向南快速突擊!進軍目標:長沙。”
第274章 形勢微妙(上)
鄭州屬河南省開封府管轄,自古便是豫北重鎮,交通孔道,京漢鐵路建成之後,鄭州又成了京漢線上最為重要的交通樞紐,不僅溝通著南北交通,而且計劃修建的隴海鐵路也由鄭州透過,一旦隴海線建成通車,鄭州就將成為中原乃至整個中國最重要的交通樞紐。
不過由於“戊申革命”的爆發,隴海鐵路的建設計劃也被推遲,現在已建成通車的只有開封至鄭州的一小段,與京漢線一樣,這段鐵路也控制在比利時財團手裡,不過考慮到革命之後的亂局,現在比利時財團已經同意將部分管理權移交給袁世凱政府,至於護路權,更是完全交給了北洋軍。
作為控扼京漢線的戰略要地,鄭州現在已成了一座兵城,駐紮於此的北洋軍、豫軍地方部隊已超過萬人,現在仍在從北方調遣部隊到鄭州,如果南北之間兵戎相見的話,鄭州或許就是雙方爭奪的重點城市。
現在的河南,最高軍事長官是趙倜,他現在不僅是袁世凱任命的河南軍政府都督,同時也是河南鎮守使,理論上來講,所有的河南武裝部隊都歸他指揮。
但是理論與實際情況相去甚遠,現在趙倜能夠指揮得動的只有那支由老毅軍擴充而成的豫軍,北洋軍名義上由他指揮,可是實際上的控制權是掌握在張鎮芳手裡。
張鎮芳名義上只是河南省議院的議長,按說是不能指揮北洋軍的,但問題是他的背景不一般,此人是河南項城人氏,是民國臨時大總統袁世凱的表弟,與袁世凱關係密切,再加上他是進士出身,所以這仕途也是平坦,先後出任過清廷的道員、鹽運使、提法使,袁世凱的官越大,他的官也就越大,與袁世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利害關係,所以,袁世凱倒黴的時候這張鎮芳也跟著倒黴,當初袁世凱因為“鴆殺大行皇帝”而失勢,張鎮芳也被罷了官,後來更是被小恭王的“宗社黨”盯上了,揚言要拿他的人頭祭奠大行皇帝,張鎮芳不得不逃到天津租界隱居,本打算再逃往香港,但不等他上船,袁世凱已發動“兵諫”,重新掌握了中樞的權力,如此一來,張鎮芳不僅不必逃了,而且還可以繼續他的仕途了。
不過袁世凱並沒有立即給他官做,而是打發他回了河南,讓他去“想辦法”當上河南省議院的議長,為憲政做個表率,張鎮芳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