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得知,這艘“北頭船”並不打算在這座碼頭卸貨,他們只是順路將一名乘客帶到這裡,那乘客是在天津上的船,有德國租界開的護照,可以方便出入租界,也不用去工部局登記。
那名乘客是個青年漢子,下了船,監工一眼將他認出,於是笑著上前打招呼。
“龔兄弟,一別多日,這江湖跑得還順?”
“託國爺的福,這一路走得順當。”
那漢子也敷衍了幾句,便拱了拱手,離開碼頭,僱了輛黃包車,吩咐車伕拉到租界鬧市區。
到了地方,這漢子給了腳錢,站在街邊四下張望了片刻,便進了一間旅館,直接上了二樓,敲開了一間客房的門。
開門的人是田勁夫,他看清門外那漢子,點了點頭,將他放進了客房,客房裡還坐著幾個人,本來還裝模作樣的研究那放在桌上的一架地球儀,見進來的人是熟面孔,於是又拉開抽屜,取出裡頭的手槍,繼續擦拭起來。
被田勁夫領進客房的這個漢子名叫龔義海,不過這卻是假名字,真名是什麼田勁夫也不清楚,只知道他的代號是“桃樹”,前幾天,在“鐵橋”的牽線下他們已經見過面。
“如何?”田勁夫將龔義海拉到裡間,關上房門,小聲問道。
“我去了趟北京,訊息確實,現在北洋的那幫陣亡官兵的家眷在總統府前鬧事,昨天開始的,到現在還在鬧呢,端錦那幫旗人的謀劃還算對路,這個時候動手,對於那幫滿清遺老遺少非常有利,現在,他們正在準備,就差咱們配合了。老田,你說咱們怎麼幹?總司令回電報了麼?”龔義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