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戰役時被共和軍的炮彈轟開的,後來曾有人建議修復城牆,但被趙北一口拒絕,總司令甚至還提議,除了保留幾座城門和附帶的一段城牆之外,其它的城牆應該全部拆除,方便城內外的交通。當然,目前來說拆城工程尚未開始,因為戰爭並未真正結束,說不定什麼時候這城牆還能派上用場,不過城牆上的那些豁口也沒人再去理會,倒是成了百姓出入的便門。
等到了軍政府招待所,馬車停下,饒漢祥領著繼祿等人下了車,舉頭一看,卻見衙門外黑壓壓一片,身穿各色服裝的青壯年男子正在衙門口列隊照相,幾個臂戴“時政宣講員”臂章的軍人正忙著拾掇一架照相機,旁邊還有一架電影機,不過卻沒人操作,想必這電影剛才已經拍攝完畢。
“這是在照相,那些人都是從外地趕來的革命好漢,住在這裡已有段日子,總司令也都一一見過了,現在他們馬上就要去河南、湖南、江西、安徽支援革命,走之前捏個影。”饒漢祥為幾位旗人解說道。
繼祿等人默然,這才想起自己的旗人身份,似乎正是這群照相者要“革命”的物件,好在眾人出門時就換了衣服,做商人打扮,不然,就憑他們那身旗人打扮,非被當場打個半死不可。當然,這只是他們的猜測,實際上,共和軍政府早就頒佈法令,廢除旗人特權,各族平等相處,無故不得向旗人尋釁。
饒漢祥拿著黎元洪的帖子先走進衙門,片刻之後,一個軍官陪著饒漢祥走了出來,向繼祿說道:“總司令有請,幾位跟我來。”
饒漢祥告辭離去,繼祿等人走進衙門,由幾名士兵仔細搜身之後,軍官才領著他們穿廊過園,在花園旁的一間廂房外停下,推開虛掩著的門,說道:“總司令,人已到了。”
“請他們進來。義仁,你帶兵守在外頭,沒我同意,誰也不許靠近!”廂房裡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
繼祿等人魚貫而入,廂房裡很暗,只有一盞點亮的馬燈放在桌上,壓著一張地圖,一個年輕的軍官正拿著筆在地圖上畫來畫去,兩個衛兵手持短槍站在他的身後,還有幾個衛兵則在窗戶上忙碌,將那窗紙和窗楞拆去,幾塊大玻璃放在一邊,看上去是打算將那窗戶換成玻璃的。
軍官抬起頭看了繼祿等人一眼,放下手裡的鉛筆,直起腰說道:“鄙人就是趙北,字振華,共和軍總司令,湖北軍政府都督,華中革命力量總司令。幾位便是從京城趕來的偽清信使吧?前幾天黎宋卿就和我說起過你們,不過當時我忙得很,沒空見你們,今天趁著午飯後的這會兒工夫,就和你們見見面。那邊有椅子,幾位請自便。”
繼祿面無表情的拍了拍袖口,向趙北打了個千,說道:“在下繼祿,給都督大人請安。”見他如此行禮,那幾個旗人隨員也只好跟著行禮。第一次見面,由於摸不準這位總司令的脾氣,禮物和美女都沒帶來,不過這禮數是不能不做足的。
趙北低著頭“嗯”了一聲,說道:“不必客氣。幾位稍坐,等那幾位客人來了,咱們再說話不遲。來人,給幾位客人上茶。”
繼祿頗感詫異,問道:“還有幾位客人?不知總司令是何意思?”
趙北抬起頭,說道:“你們應該是為了君主立憲的事來的吧?實不相瞞,這幾日裡和你們一樣為了君主立憲的事趕來與我商議的人來了好幾批,好好的上海和談你們不談,偏偏要跑到我這裡來做幕後交易,這實在是有些多此一舉。既然你們都為了同一件事,索性,咱們今日就開個閉門會議,大家開誠佈公,好好談談。”
繼祿呆了片刻,這才發現自己這一路上想好的說辭全無用處了,坐在椅子上端著功夫茶呆了好一陣,正猜測趙總司令到底是何用意時,那幾位客人已陸續趕到。
一位阮忠樞,是和楊度一起來的,他們是袁世凱的代表,青衣小帽,瀟灑倜儻。
一位劉揆一,代表的是同盟會,緊繃的臉看上去不怒自威。
一位李燮和,代表的是光復會,與劉揆一同樣是洋裝革履,精神抖擻。
再加上繼祿這一方,就是四路人馬,若把共和軍再算進去,就是五路人馬齊聚一堂了。
見人已到齊,趙北收起地圖,走到桌前搓了搓手,說道:“諸位今日應邀而來,鄙人不勝榮幸,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就開始談吧,暢所欲言,把自己的主張擺到明處,不要藏著掖著的。”
說完,趙北自顧自坐在上首,端起熱茶細品,不時的抬起頭瞟上幾眼。
眾人相顧無言,也紛紛端起茶盞品茶,但那功夫茶喝在嘴裡卻什麼味道也沒有。
“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