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3 / 4)

小說:尤利西斯 作者:辣椒王

神父的酒窖和食品庫。我倒是想看看他們在贖罪日是否嚴格遵守絕食的規定。十字面包。先吃上一頓飯,再著補一道茶點,免得暈倒在祭壇前。你可以去問問一位神父所僱用的管家婆。絕對打聽不出來的。正如從她的主人那裡討不到英鎊、先令或便士。他獨自過得蠻富裕,從來不請客。對旁人一毛不拔。連家裡的水都看得很嚴。你得自帶黃油抹面包。神父大人,閉上你的嘴。

天哪,那個可憐的小妞兒,衣服破破爛爛的。她看上去好像營養也不良。成天是土豆和人造黃油,人造黃油和土豆。當他們感覺到的時候,就已來不及了。布丁好壞,一嘗便知。這樣,身體會垮的。

當他來到奧康內爾橋頭時,一大團煙像羽毛般地從欄杆處嫋嫋升起。那是啤酒廠的一艘駁船,載有供出口的烈性黑啤酒,正駛向英國。我聽說海風會使啤酒變酸的。哪一天我要是能透過漢考克弄到一張參觀券就好啦,去看看那家啤酒公司該多麼有趣。它本身就是個井然有序的世界。排列著大桶大桶的黑啤酒,一派宏偉景象。老鼠也躥了進來,把肚皮喝得脹鼓鼓的,大得宛若一條柯利狗,漂在酒面上。啤酒喝得爛醉如泥。一直喝到像個基督徒那樣嘔吐出來。想想看,讓我們喝這玩藝兒!老鼠,大桶。喏,倘若我們曉得這一切,可就……

他朝下面望去,瞥見幾只海鷗使勁拍著翅膀,在蕭瑟的碼頭岸壁間兜著圈子。外面正鬧著天氣。倘若我縱身跳下去,又將會怎樣?呂便·傑的兒子想必就曾灌進一肚子那樣的汙水。多給了一先令八便士。嘻嘻嘻。西蒙·迪達勒斯的話說得就是這樣俏皮。他也確實會講故事。

海鷗兜著圈子,越飛越低,在尋找獵物。等一等。

他把揉成一團的紙朝海鷗群中擲去。以利亞以每秒三十二英尺的速度前來。海鷗們根本不予理睬。受冷落的紙團落在洶湧浪濤的尾波上,沿著橋墩漂向下游。它們才不是什麼大笨蛋呢。有一天我從愛琳王號上也扔了塊陳舊的點心,海鷗竟在船後五十碼的尾流中把它叼住了。它們鼓翼兜著圈子飛翔,就這樣憑著智慧生存下來。

海鷗啊餓得發慌,

飛翔在沉滯的水上。

詩人就這樣合轍押韻。莎士比亞卻不用韻體。他寫的是無韻詩。語言流暢,思想宏偉。

哈姆萊特,我是你父親的靈魂,

註定在地上游行相當一個時期。

“兩個蘋果一便士!兩個一便士!”

他的視線掃過排列在貨攤上那些光溜溜的蘋果。這個季節嘛,準是從澳大利亞運來的。果皮發亮,想必是用抹布或手絹擦的。

且慢。還有那些可憐的鳥兒哪。

他又停下腳步來,花一便士從賣蘋果的老嫗手裡買了兩塊班伯裡點心,掰開那酥脆的糕餅,一塊塊地扔進利菲河。瞧見了嗎?起初是兩隻,緊接著所有的海鷗都悄悄地從高處朝獵物猛撲過去,全吃光了。一丁點兒也沒剩。他意識到它們的貪婪和詭詐,就將手上沾的點心渣兒撣下去。它們未曾指望會有這樣的口福。嗎哪。所有的海鳥——海鷗也罷,海鵝也罷,都靠食魚而生,連肉都帶魚腥味了。安娜·利菲的白天鵝有時順流而下,游到這裡,就用嘴梳理自己的羽毛,炫耀一番。人各有所好。也不曉得天鵝的肉是什麼滋味兒。魯濱孫·克魯索只得靠它們的肉為生呢。

它們有氣無力地拍翅兜著圈子。我再也不去給你們啦。一便士的就蠻夠啦。你們本該好好地向我道聲謝的,可是連“呱”的一聲都沒叫。而且它們還傳染口蹄疫。倘若淨用栗子粉來喂火雞,肉也會變成栗子味的。吃豬就像豬。然而鹹水魚為什麼不鹹呢?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掃視著河面,想尋求個答案。只見一般划艇停泊在形似糖漿的洶湧浪濤上,懶洋洋地搖晃著它那灰膠紙拍板。

吉諾批發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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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子

那倒是個好主意。也不曉得吉諾向市政府當局交租金不。你怎麼可能真正擁有水呢?它不斷地流,隨時都變動著,我們在流逝的人生中追溯著它的軌跡。因為生命是流動的。任何場所統統適合登廣告。每一應公用廁所都有治淋病的庸醫的招貼。而今完全看不到了。嚴加保密。亨利·弗蘭克斯大夫。跟舞蹈師傅馬金尼的自我廣告一樣,一分錢也不用花。要麼託人去貼,要麼趁著深更半夜悄悄跑進去,借解鈕釦的當兒,自己把它貼上。麻利得就像夜晚躲債的。這地方再合適不過了。“禁止張貼廣告”、“郵寄一百零十粒藥丸”。有人服下去,心裡火燒火燎的。

倘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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